還好臉是麵向窗外的,誰也看不見,雲裳這才安下一顆心來,暗道自己大驚小怪。
“若是喜歡,我帶你去看看。”尉遲梟的聲音傳過來,雲裳怔了一下回過頭去看他。
“還是不要了,我們趕路吧”海棠花林與他們行進的路有些偏差,所以隻能遠遠的看著。因為這場雨已經耽擱了幾日,雲裳不想在因為自己在路上延誤時間。
“夜!”尉遲梟喊夜停下那車,自己先跳了下去,又伸出手把雲裳抱下來。
雲裳被這個國王伺候的見怪不怪了,習慣性的把胳膊往尉遲梟脖子上一搭,就等著抱了。隻是這一次尉遲梟卻沒有把人放在地上,而是直接飛奔而起,腳尖蹬在樹尖上,直向那片花海飛掠而去。
海棠的花香迎麵撲來,雲裳就站在海棠樹上俯視這一片花海,說是站也不準確,她始終是被尉遲梟抱在懷裏的。
“想下去看看嗎?”
“嗯,想!”雲裳仰起頭看著這個比如細膩的男人,畫麵美的不真實。
縱身一躍,雲裳被平穩的放在地上,一直緊緊箍住自己的大手總算鬆開。雲裳自然的在花海中徜徉,麵對這樣的廣闊,心裏舒服的什麼似的。
尉遲梟隻是微微笑著,看著眼前孩子氣的人兒,原本可以這讓輕鬆自在的活著,可是卻要謹慎的製約在宮規禮儀的束縛下,時刻提醒自己是一國典範。終究是自己虧欠了她呀。
跑的累了,眼睛卻還沒看夠,雲裳倚在一棵樹下,微微揚起的臉,上麵有花瓣輕輕拂過麵頰,這場景類似的就像那水晶上雕刻的畫麵,尉遲梟慶幸,現在在她身邊守護著的,隻有他一個人。
“等回了宮,在鳳陽宮也給你種上這樣一大片海棠。”尉遲梟走過來,不忍打破雲裳的遐思,卻又不得不啟程。還好,這花木可以移植,到時候不用出宮也能看到。
花木可以移植,可是移植過去的終究不是從前記憶裏那些,人就是這樣,不是就是不是,再像也不能取代。
上了車,雲裳還在依依不舍的回頭,留戀那一片粉紅。更加不舍的,是粉紅從中的溫軟柔情,可惜這時候的雲裳連自己的心體會的都不真切。
德興離下一個城鎮有點遠,其實趕一夜路倒也無妨,畢竟車上的男人都是精力充沛的主,也用不得雲裳襲燕做什麼,可是天色見晚時候,雲裳的表情明顯的不對,尉遲梟連哄帶騙的,雲裳才說出自己崴了腳的事。
尉遲梟怒不可遏:“你是瘋了嗎,崴了腳為什麼不早說。”也怪他,被雲裳臉上的笑晃花了眼,沒有注意她什麼時候有過不對勁,可氣她就這麼忍了忍了一路。
雲裳低下頭不敢看尉遲梟,這一路為她耽擱的太多,路上都是山林,哪裏去尋醫館,也就想著到了有人煙的地方再說也不遲,畢竟在這裏說了也無濟於事,還要牽連別人關心。
果然,襲燕聽聞第一個焦急的湊上來:“傷了哪裏,快讓我瞧瞧。”
“我沒事,真的沒事!”雲裳小聲拒絕。
她可以拒絕襲燕,怎麼能拒絕尉遲梟,陰沉的臉色,眼睛直直看著雲裳,低沉著嗓音道:“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親自動手。”
冷冷的聲音難掩寵愛,襲燕從來沒有覺得,其實尉遲梟霸道起來也挺好。
小心拉過尉遲梟的手,雲裳堆了一臉的笑:“我真的沒事,要不下下車走給你看看。”
她隻是隨口一說,想要證明自己的話不假,那想尉遲梟可不給她耍小聰明的機會,同意道:“好。”
雲裳被掖的說不出話來,求助的看向襲燕,襲燕裝作沒看見,起身向車外喊:“宵夜,我陪你出去透透氣,裏麵太悶了。”可憐堂堂大統領,就在襲燕姑娘的叫囂下,成了一盤點心。
眾叛親離呀,雲裳心裏苦苦哀歎,隻能認命的自己拉開褲腳,讓尉遲梟看。看就看,這荒郊野外的,他還能變出個郎中來!
腳上紅腫一片,快有碗口粗了,看的尉遲梟心疼,小心翼翼的拉過腳踝,一句話不說,隻把溫熱的掌心探上去,輕輕的揉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