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竟是這般的恨我……
我不顧身上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從允禵身邊逃開,帶著止不住的淚就這麼一路跑出了紫禁城。沒乘等在那裏的轎子,徒步走回了貝子府。
月上梢頭,我終於走回了貝子府。紫禁城到西直門不到半個時辰的路,我足足走了兩個多時辰。經過這一路的沉澱,我已然平靜了下來。曾有人說:愛有多深,恨有多深。我想允禵還是愛我的,要不他也不會如此恨我。隻是,我們之間的愛情竟隻存在了二十年。有點可笑,又有些可悲。
跨進貝子府大門時,正巧遇到打這兒經過的小悠,她見我臉色不對,立即上前攙扶,擔心地問道:“福晉?您這是怎麼了?”
我又累又乏,忽覺胸口有股悶氣上湧,緊跟著喉頭一熱,克製不了住‘噗’的一下將那口鬱悶之氣噴了出來,整個人軟倒在小悠身上。
“福晉!福晉!來人,快來人!”小悠扶著我,大聲呼救。
聽到小悠的急呼我想阻止,但此時我的手好像重如千斤,怎麼也提不起來。我無力的閉上眼睛,旋即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床上,一隻手臂置於被子之外,手腕處的衣袖被折起,一蒼老的手搭在上麵。我順著那隻手向上看去,就見一名長須老者正閉著眼撚須,一副很糾結的樣子,他那擰緊的眉頭都快能夾死蚊子了。而在他身邊站著四個俊朗青年,正是弘春兄弟四人。
“張太醫,額娘她醒了!”站在床尾的弘暟第一個發現我已經醒了。
原來這名老者是宮中太醫,可是為什麼要給我把脈?我又沒病。想著,我就要收回收臂,卻被弘春阻止。
“額娘您先別動,太醫在給你診脈呢。”
“哦。”我應了一聲,老實不動,盯著床帳,心神再次飛向紫禁城裏那個讓我牽掛的人身上。我終究對允禵有愧,就算他如此對我,我還是會忍不住想他。唉~!就算他不在愛我,可我依舊愛他。想到苦處,我的心又是一酸,之前那股悶氣似乎又開始在胸口集結。
“咳~!”一直不久的老太醫突然輕咳,打斷了我的思緒,那股悶氣也隨之散去一些。
這時就聽張太醫說道:“福晉這病是氣急攻心,需要仔細調養,請貝子爺移步與下官前廳開張方。”說罷,他起身收起我腕下棉枕,背起藥箱就向外廳走去。
弘春皺了皺眉,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後,轉身跟了出去。
我對著他們的背影撇了撇嘴,這太醫院的人都愛搞神秘。我掀開被子剛要坐起來,就被弘明壓了回去。
“額娘你沒聽太醫說要靜養嗎?”
“養什麼養,我才沒病呢!”我反駁。
“您不知道剛才悠姨一身血的抱著您時,兒子都快嚇死了。”弘暟一撩袍子坐到了床邊。
“小悠一身血?我怎麼不知道她受傷?”我的記憶隻到累暈的前一記得,那時小悠好像沒受傷?
“額娘,不是悠姨,是您吐了她一身血。你這一暈可嚇壞了悠姨,這會兒她還在屋裏躺著呢。”
“是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看著他們。
他們三個一致的點頭,讓我不得不相信,我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