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病(一)(1 / 2)

麵對英格,我就會不自覺得想到於文軒,那個為我用情之深,寧願放棄一切的男人。十幾年來,我一直接小心的將對他的愧疚放在心底,不對任何人提起。說我冷血也好,說我無情也罷,畢竟我心早被允禵占的滿滿的,所以對他隻能抱歉。

“英格,文軒現在還好嗎?”我猶豫了半天,才將這個存在我心底許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英格歪著頭,反問:“幹爹去世前沒告訴你嗎?”

“告訴什麼?”我心中疑惑漸起,難道他們都知道,唯獨我被蒙在鼓裏?

“哦……”英格拖長音,道:“他挺好的,至少在他看來。”

“他在哪兒?”我追問。

英格抿著嘴盯了我好半晌,才道:“說你聰明,可你又笨的可以。”

“切~!我這叫難得糊塗,才不是笨!”我斜睨了他一眼,辯駁道。

“你就吹吧,認識你二十年了,我還不了解你嗎?”英格鄙視的說。

“得了,你別在那兒給我扯閑篇兒,快說文軒在哪兒?”

他搖了搖頭,說:“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我們兄弟都發過誓的。除非他主動現身,誰也不能透露。”

“有這事?”我用懷疑目光看著他又道,“那我以主席的身份命令你告訴我。”

“抱歉,雖然你是幹爹指定的繼承者,我們會忠於你,但文軒是我兄弟,同樣我也不會出賣兄弟。”

看他一臉威武不能屈架勢,讓我忍不住噗嗤的笑出聲來。其實我並沒有真的想用身份壓他,隻不過是我想看看他們所謂的兄弟情倒底有多深而已。

“說的像真事兒似的,誰知道你在不是在騙我?”

“你不用在我這兒套話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黑線,果然是跟老狐狸混的,有夠滑頭。我瞪他一眼,揮揮手道:“去去,給我準備晚餐去!”

“幹嘛要我去。”英格不滿。

白了他一眼,我像看白癡一樣看他,“你不是‘梁九功’,貝子府的管家嗎?”

“呃……”

雍正元年五月的最後一天,與病魔糾纏了近半年的德妃終於沒能脫離魔掌,辭世於永和宮內,享年六十四歲。這個思兒心切的母親直到閉上眼睛的那刻,都沒能見到她最疼愛的允禵最後一麵。

在德妃的靈堂上,時隔一個多月再見到允禵,發現他和離開時完全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雙眼深陷,兩頰消瘦,從前光潔的下巴生滿了胡茬,此時的允禵早已沒有昔日的張揚。我看著他像孩子一樣的哭倒在德妃靈前,心是一陣痛過一陣。德妃的辭世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隻是半年,就讓他先後失去了生命中兩位至親和一生最大的追求,饒是最堅強的人也會堅持不住。

我默默的來到允禵身側,環懷抱住他肩頭,小聲說道:“允禵,你這樣額娘會走的不安心的。”

允禵抬起淚眼,見到是我,臉上的神色一變。他拽開我的環著他的手臂,用力一推,將我推倒在地。“滾~!爺不用你管。”

“允禵……”這是他第二次將我甩到地上。

“十四弟,你怎麼能這麼對待弟妹,她……”

堂內的有人上前勸說,沒想到允禵非但不理,反而更便本加利地指著大門對我大吼。“你滾!你給爺滾出去!”

我坐在地上怔怔地看著允禵,想在他臉上找到演戲的痕跡,可是我錯了,因此這一刻允禵的眼中除了淚水,就隻那抹濃到化不開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