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瞬息萬變,你所相信的,你所懷疑的,未必都是真的。
萬物於塵埃之中,自生定數,人們將這稱之為命。
果不其然,幾天來一直要下未下的雨這就來了,秦姨立在那裏,神情怪異,“別碰它!”
小佳怯怯地離開白虎雕像前,腳下又一團黑不隆冬的小東西一竄而過,她看仔細了些,“原來是隻小黑貓~”。
這宅子很大,外麵是客廳,客廳後有一處大門,穿過大門有個後院,後院裏種了些花花草草的,兩邊分別是東西廂房,正對著的北麵是祠堂和一個小廚房,祠堂門上掛著一把古老的鎖,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秦姨指著西廂房,“你晚上住那,早就收拾好了。”
早就收拾好了?可自己明明是才來到這裏的,難道她早知道有客人要來?小佳越發感到莫名其妙,但也沒多想就進房裏放下了行李。
這雨來的猛,街道上沒了叫賣聲,人都回屋裏了,除了雨聲,四周都安靜的讓人心生俱意。
一下午就在房間裏度過了,傍晚時分,秦姨來敲房門,“該出來吃晚飯了。”
聽見秦姨的聲音,她立即穿上鞋打開房門跟了上去。
“晚飯比較簡單,就做了幾個家常菜,你不嫌棄就多吃點兒。”秦姨邊給她盛著飯邊說道。
“挺好,我不挑。”說著小佳又放慢了動作,“秦姨,我想問您件事兒。”
“說吧!早就看你想問了。”
“我家一位親戚先前好多年的時候是住在陽溪鎮上,後來都沒人來過這邊,他也沒去我家了,聽我奶奶生前提起過這位親戚,所以想著來見見他,可聽說整改那年,陽溪鎮沒了,您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兒嗎?”她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秦姨頓了頓,放下碗筷,“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就是那鎮上搬出來的人。”
她喝了口水,接著說道,“那年,陽溪鎮鬧疫病,鎮上來了位僧人,他給陳三爺說了解救辦法,要麼陳家死個人來祭奠神靈,要麼讓陳三爺按著地圖去一個地方,至於是什麼地方我們這些旁人自是不明白。”
小佳看著秦姨,她的聲音還有點哽咽,“本來陳三爺是答應了僧人次日隨地圖前去,結果出發前夜,三爺死了,除了他家收養的那個孩子,沒人知道死因,但那孩子才四歲,始終不與人講那晚發生的事,聽說他從那時起到現在還經常對著空氣說話,想必是魔怔了。”
她調整了下情緒,“在那之後,鎮上太平了,誰知那僧人竟說鎮上有惡靈,人心惶惶,陳家老三去世後,七爺當家,記得那日,陳七爺拿著先前三爺的地圖說是要去那個地方給陽溪鎮消災,大家夥兒都同意了,還為他踐行,隻有一個人沒現身。”
“誰?”
“陳家收養的那個男孩子,他那時才四歲,現在該二十六七了吧,比你大幾歲。”秦姨笑了笑,過會兒表情依然嚴肅起來,“那孩子沒有出現在踐行的隊伍裏,陳七爺離開後,我在三爺的墓碑前看見那孩子,他跪在那,時不時給他三爺爺磕頭,還時不時跟身邊的空氣講話,怪滲人的!”
小佳像是想起什麼來似的,“那孩子叫什麼?”
“當時三爺給他取名方文,我們都叫他文文。”
陳方文,陳方文,方文,放!
難道是…陳放?小佳猛然想起這個人,陳言的弟弟,可是,秦姨說收養了一個孩子?
“秦姨,陳方文有兄弟嗎?”
秦姨愣了一下,“這個沒聽說過,當時我住鄉下,他家具體的情況我不了解,但若是有兄弟我們應該也見過才是。”
想到這小佳才沉下心來,也許是自己想多了,陳方文不一定就是陳放,她接著詢問道,“那後來呢?陽溪鎮怎麼沒了的?”
秦姨忽然歎了口氣,“自七爺走後,所謂的惡靈大家都沒見過,鎮上卻迎來了比疫病更慘烈的天災。陽溪鎮坐落於山腳下,那山一夜之間突然山體坍塌,比泥石流還嚇人的是,那山幾乎整座都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