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一身風華,卻淡雅如菊的女子,她今生的母親!
若不是母親一心一意為她的那顆真心,若不是母親在那五年中毫無保留的嬌寵溺愛,她想她仍覺自己隻是那浮世飄萍,身無所係,心無可戀。
可是,就在她以為能抓住這世間第一份溫暖之時,母親在她眼前溘然長逝。她所期望的美好,霎時間全都成為了鏡花水月的幻影,碎了一地心傷!
到頭來,又隻剩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遙望著帝都的方向,盈淚的雙眸中閃過滔天恨意。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了!
泠疏陡的攥緊韁繩,手背上甚至露出了青筋,纖長的指甲刺進了手心裏,血一滴一滴的落在馬的脖子上,滲進了毛皮裏……
銜悲畜恨何時平?血刃讎虜以奠之!
清清,清清!
晃了晃神,泠疏溫柔的看向正蹲在馬頭上,不滿的瞅著她的雲風,“怎麼了?”
小家夥舔了舔爪子,跳到她懷裏:清清又是怎麼了?手流血了都不知道!
換手握住韁繩,沉默的舉起流血的右手。看了好一會兒,她才笑笑說:“別擔心,沒事的。”頑皮的將手伸到雲風麵前,“雲風給姐姐舔舔?”
扭頭,雲風悠閑的掏出一顆菩提果,‘哢嚓哢嚓’幾口啃掉,眼尾也沒甩泠疏一個。
“不舔啊?那我用止血散嘍……”,作勢就要掏出藥劑。果然見雲風怒的炸了毛,跳上她的手臂,衝她受傷的地方‘呸呸’就是兩口口水。吐完後,竟跳上她的頭頂,窩了下來。
那傷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快的愈合著,過不一會兒,右手掌便恢複如初,絲毫不見曾傷過。
雲風牌‘止血散’,居家旅遊必備良藥!
眯了眯眼,正欲再揚鞭跑馬,卻聽見身後傳來君諾的哼笑聲。
“師叔祖,可讓我追上了吧?”
“追上便追上,你能拿我怎樣?”
傅君諾語塞,是啊,追上了他又能拿師叔祖怎樣?當然不能怎樣!除非他想早登極樂。
隨後追上的修瀾等人,一個個的抱怨泠疏跑的太快,害他們差點就沒追上。
“修瀾是什麼時候看出破綻的?”修慎忍不住好奇道。
“那個老婆子!”手中折扇輕搖,修瀾溫文淺笑。
“這麼早?”修慎等人低喃,難道是他們太笨了?他可是在師叔祖開口試探後,才有所懷疑的啊……
“對了,師叔祖,這‘花朝節’是怎麼回事啊?”修聞湊近泠疏,詢道。
“花朝節七年一度,是北辰盛典。每七年五月十五這一天,均會彙集天下百花名品。屆時,群芳爭豔,鬥詩竟句,決出花王。”回憶著娘親曾告訴她關於花朝節的事,泠疏娓娓道來。
修瀾挑了挑眉,感興趣道:“贏了有什麼好處沒有?”
眾人一致鄙視,你就知道錢!
“我記得,好像有一千兩黃金的彩頭……”,十四年前的事了,她怎麼可能記得清楚?
“師叔祖,我記得你有一盆極其稀有的雙蕊蘭,可對?”
“是啊,不止如此,我還有一盆更加珍貴的鳶…尾…蘭!”泠疏鳳眸噙笑,歪著頭道:“你想要?”
“師叔祖肯出借?”廢話!不想要問你做什麼?
“修瀾……”,泠疏抑製不住的幸災樂禍,“你好像忘記了,你現在是在哪兒?”
原本偷笑的傅君言等人,此時正大光明的在馬上笑的直不起腰來。
“我說修瀾,怪不得師叔祖經常說你是‘死要錢’!看來,倒真是名不虛傳啊!”修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打趣道。
原本輕搖的折扇可疑的頓了頓,修瀾眼角一抽,即刻便恢複如初,說:“離五月十五還有好幾天,不如趁著這幾日,去深山老林中瞧瞧……。好不容易來一次帝都,可不能錯過了這場盛事吧?”
被修瀾說的有些心動的修聞幾人,最後商量決定依修瀾所言。到帝都後,先找間客棧安頓下來,再到深山老林中去尋尋,說不得會有意外之喜也未可知。
幾人興高采烈的說了好半天,才終於想起一直未開口的泠疏,訕訕的笑笑:“師叔祖……”這未盡之意,便是相求了。
想了想幾人的能耐,帝都附近就隻有洛溪山一處密林可去,也無甚危險。便隻叮囑了幾句小心,也就點頭同意了。
見泠疏應允,修聞突然問道:“師叔祖不與我們一塊兒去?”
泠疏波光浩淼的眸中綻出一抹狠色,菱唇輕啟,幽幽的道:“不了,你們去吧!我還有點事要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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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廢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