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吟吟佯怒,把頭撇向一邊,不斷地揉著發紅的地方。風行子笑了一笑:“怎麼,惱我麼?”
又將頭偏了一偏,她再次一“哼”。
“唉,好了好了,幹女兒別再氣了。”幾絲無奈中牽扯出萬分的寵嗬,他摸了摸吟吟的頭,口中不斷哄道。
風行子不禁搖頭輕笑,心想,曾幾何時,自己的那些個徒子徒孫哪敢這般給他半點臉色可看。別說臉色,稍有無禮之處,便已惶恐了。哪像眼前這丫頭,接受了自己的傳藝不說,分文不收,半毛不取也就罷了,竟還要在她犯錯懲戒之後,掉過頭來給予安慰。
嗬,果真是報應來了。
“義父也就這個時候最討人喜歡了。”吟吟說完,突然拉住他的手,然後在他手背上拍了一拍,算是還擊,“你以前都不體罰,為什麼這段時間我彈錯就打?”見風行子沒有反對,索性又多拍了幾下,口中還道,“哇,義父,你的手好滑。”
風行子反手一敲:“你這丫頭。”
收起古箏,他為吟吟倒了杯茶:“以前,你還未能熟練掌握琴技,自然不能有過多要求。到了這會兒,若還是放任,幹女兒你又怎能進步。你可知,為人父母,可是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聽他這番肉麻的話,吟吟險些一口老茶吐了出來。
風行子蹙眉道:“怎地,茶水太燙嗎?”
一麵搖頭一麵又喝了幾口,看著杯中印出了自己的臉,忽然靈光一現:“對了,義父,那個叫薛懷殤的人,是你的朋友不是?”
心中一緊,卻是笑麵依然:“哦?怎麼突然問起此人?”
“恩……”吟吟撐著臉頰,裝模作樣的想了想,“我想請他為我畫一幅結婚照。”
“結婚照?”
“就是我和焱結婚,不對,成親之前,先要找個人畫一幅我和他的肖像畫,然後裝裱在新房裏的那種。”末了,她補充了一句,“這個在我家鄉很盛行,所以,我想請他畫一幅,他畫的太好了。”雖說是借這之口探聽他事,但這借口卻是極其合理。
風行子的確無半點懷疑:“這……”他猶豫了片刻,“我和他雖算不上朋友,隻是相識一場,此人行蹤難覓,恐怕很難找到他,加上他與我有些過節,恐怕不會輕易作畫。幹女兒若是想畫,為父可為你推薦另外一人。”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也不是一定要要。”吟吟趁機道,“過節,是指他也喜歡義母吧?”
風行子輕輕點頭。
表示很遺憾地歎了口氣,她又道:“義父,義母真的,真的去世了嗎,你是親眼所見嗎?”
一聲短暫歎息,他再次點頭。
吟吟試探性地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以為她去世了,但實際上沒有,她還活在一個你不知道的地方呢?”
“傻丫頭,這怎有可能。”風行子苦笑,“哈,若真有可能,我願用餘生換取她的所在,隻要能讓我再看她一眼,隻一眼,便好……”
忍不住眼眸蒙上了一層薄霧,吟吟緩緩地吐著長氣,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哭出來。失去摯愛之苦,她還不能感同身受,隻是,單見風行子這般悲涼的神情,便已不能坐視。咬了咬下唇,決定這次為他賭一把,用自己大難不死兩次的運氣來賭。
不過,還是需要給自己留下後路方可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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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周各種外景,糾結一番沒能上網,於是今天來更新,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