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殤緩緩抬手,抹了抹嘴角:“這上麵有令人作嘔的氣味兒。”以他脾性,做事向來如風火雷鳴,豈會與慢字掛鉤,現在動作之所以緩慢,卻是怪這些個鋼針所致,不能行動自如。
她把手帕湊到鼻前嗅了嗅:“除了酒味兒沒別的吧。哦,對,這手絹還有其他香味兒。”又聞了一會兒,吟吟道,“哎,你鼻子有毛病啊,這麼好聞的味兒你居然想吐?”薛懷殤用鼻子發了個簡短的音節回應了她的話,這種動作,她非常明白。
自己被眼前這位階下囚大爺給嗤之以鼻的鄙視了……
“你到底和我義父結了什麼梁子?”帕上的味道,就連她自己也熟悉得很,那是風行子特有的體香。壺中的酒飲完,薛懷殤將空壺扔還:“你怎麼不問,他因何將我關押在此。”
“那還用說,肯定是你做了壞事得罪了他。”
“哼!”他一聲悶哼,“你和嫇月到底中意那個衣冠禽獸哪一點?”
“嗬,你稱他衣冠禽獸,可別告訴我義父年輕時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到現在才改邪歸的正啊。”也不知義父現在是否打沒打噴嚏,“大伯,跟我說說你們以前的事怎麼樣?”
“你想知道多少過去。”
“全部,當然是全部。”
薛懷殤輕笑:“知道太多,對你未必有好處。”
吟吟道:“我不認為有什麼壞處。”
“壞處,當然有。”他故意壓低聲音,陰陰而道,“你會發現,當真相浮出水麵之時,你所青睞之人,是有多麼醜惡的嘴臉。”
吟吟神色泰然,淡定回道:“那和你比起來呢?”
薛懷殤突地一怔,隨即笑道:“哈哈哈!有趣了,太有趣了,想不到我薛懷殤在有生之年,遇到你這般趣味的人。丫頭,你該為自己這份趣味感到幸運,爺本想待逃出這地牢之後便殺了你,但爺現在改變主意了。”
起初,他還以為吟吟不過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單純小丫頭,雖說她和嫇月形貌相似,卻也更是激發他心底的恨意。還想用過之後,便果斷舍棄,現在看來,這眼前之人,尚有許多可待發掘之處。如此而來,他薛懷殤,自然不會將之毀去了。
他雙瞳隱隱泛光,令吟吟不禁背寒:“你為什麼想要殺我?”還以為叫他一聲大伯,便是攀上了親戚關係,俗話說熟人好辦事不是嗎?
“為什麼,哼哼,當然是讓他償還將我關押於此數十載的債。”薛懷殤笑了一笑,繼續說道,“丫頭,風弈言那家夥,定然對你嗬護備至視你為掌上明珠。你想,若是你死在他的眼前,他會是怎樣的痛苦,恩?”他的表情因憤恨而顯得猙獰,竟將這番殘忍的話語也說得得意萬分,“但是,你放心,爺既然改了注意,便不會再對你動手。”
“那你要怎樣?”動腳嗎?
他再次一笑,凝視著吟吟說道:“既然老天爺讓我遇到和嫇月長相酷似的你,我便不會再給風弈言任何機會。待爺出去之後,你,丫頭,就是爺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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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可能不能更新,後天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