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有的屏障已破,一丁頓時絕望:“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那時明明將‘穿腸蠱’的蠱蟲附在上麵的。”他一麵咆哮一麵想走到吟吟跟前去仔細確認。
皇甫焱豈會允他做這種事,他站在吟吟身前,拔出“青雲”將劍尖對上一丁:“如此看來,你已可無後顧之憂的去見閻羅王了。”劍端燃著隱隱冷氣,卻不知是這至陰之劍本身如此,還是執劍之人內元所致。
“一丁,你還是伏法吧。”芭源道。與其見到昔日同門被外人所殺,也好過被自己的掌門所廢。
“哼!”一丁已是腹背受敵,早就陷入四麵楚歌之境,他往後退了退。道,“玉洛芝,妄你我同門一場,今次也把我逼入絕境之地。你明知我對玉窈情有獨鍾,我屢次有意提親皆被你拒絕,令我情何以堪?”
玉洛芝道:“一丁,窈妹從未中意過你,難道你不自知嗎?”
“要不是你們宴請外人來此,我也絕不會做這種事。”一丁又退了一步,慢慢向身後的台桌靠近,“要怪就要怪他們,我有什麼錯,我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領地罷了。”
白衣笑再也聽不下去,站起身來:“真是執迷不悟!”說著,他便準備對其行刑了。
哪知一丁赫然轉身,抱起一個竹製的長頸罐,將蓋子揭開朝著皇甫焱扔去。這罐子裏裝著的東西立刻從罐口撒了出來,黑漆漆一條條的好似蜈蚣的昆蟲,就向著皇甫焱逐個飛散過來。還未看清這些東西的樣子,就聽白衣笑大聲道:“皇甫莊主,小心,千萬別被它們觸及皮肉!”與此同時,他和玉洛芝放出在雙蛇毒寵,把一丁的脖子死死纏住,謹防他再次為歹。
雖不明這些從罐子裏掉出來的是什麼東西,但聽白衣笑如此慌張的提醒,吟吟幾人趕忙往旁邊躲閃,皇甫焱朝著黑色的蟲子揮了幾劍,頓時受這寒氣裹體,瞬間變成了一個一個凝結的冰體散落在地,接著紛紛碎成了一地冰渣。
就在眾人驚愕之時,皇甫焱向前一掠,以極快之招砍下一丁的左邊臂膀,算是為吟吟的肩上討回個說法。
一股暗紅鮮血從他肩部端口噴濺出來,全數撒在那些瓶罐器皿之上,血液通過器物的細縫緩緩流了進去。白衣笑一看暗道不好,趕緊道:“大家快出去,此地不宜久留!”
吟吟從未見過這般血腥的畫麵,雖然明知皇甫焱雙手早已沾滿鮮血,也明白他曾為殺手,不過斬掉對方一隻胳膊,根本不足以震驚。但他一向避免在自己的麵前拔劍傷人,也從不讓吟吟見他傷人的場麵,這次卻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她半點心裏準備都沒有。看著那隻躺在血泊中蒼白而刺眼的斷臂,吟吟嚇得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易先生在聽到白衣笑喚眾人出去時,縱使不明真由,卻還是拽著鴻睿往門外撤離。對他而言,保護自家主人才是正事,其他都無關緊要。
一丁手臂被斷,痛得嚎叫不止,另一隻手四處亂揮,將台桌上的各種器皿全都打翻在地。
皇甫焱來到吟吟身前,拉著她道:“走吧。”
此時,吟吟眼中隻有那滴血的寒劍,突見它逼近,猛然驚叫一聲甩開了他的手。皇甫焱一愣,心情莫名煩躁,餘光瞥見那些被打翻的器盒中,陸陸續續爬出花花綠綠的毒蟲,他也不管吟吟是否抗拒,抓起她的手腕道:“出去再說。”正在這時,一丁用力扯下脖子上的兩條毒蛇,朝他們兩人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