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吟暗自感歎了一聲“哇塞,好養眼!”
她學解剖多年,也是看過男體無數久經沙場,但眼前這兩個赤胸裸體的身軀,著實令她移不開眼。且不說兩人形貌皆是生讓女子心動的模樣,光是他們結實的胸膛上那一塊塊明顯的肌肉,已足以讓姑娘們神魂顛倒了。雖然是誇張了些,古時的正經姑娘自然是矜持得多,真要撞見這樣的場麵,必然是驚呼一聲奪門而出。
哪會像吟吟這樣仔細觀賞個從頭到腳?
鴻睿全身一震,極不自在,絕沒想到吟吟竟是看得臉不紅心不跳。他這番的赤膊樣子,恐怕是第一次被女子看得這麼的透徹。皇甫焱與她相處多日,豈會不知吟吟心中所想,雙眸一虛,警告意味甚濃。
吟吟突地一怔,端正了視線,然後摳了摳額頭:“咳,那個,你們繼續,我在外麵等。”說完,趕緊轉身欲離,一不小心,額頭撞上門沿。身後傳來鴻睿一聲嗤笑,她揉著頭回身,對他做了個鬼臉便跑了出去。
剛一出門,便見易先生回轉,他愣了愣,才問吟吟因何來此。
原來,鴻睿體內的蠱毒雖已解除,但卻是因毒物導致失血過甚,以致內元損傷至深。他的武功屬陽,需有極陰內功之人與他調和才能修複內傷,皇甫焱自是不二人選。隻是要兩者運功療傷,必然不能穿戴衣衫,若是真氣無法順利從體內散出,定會倒灌回去。屆時非但療傷不得,真氣反噬卻是兩敗俱傷。
易先生本來在房中守候,門當然是鎖好的,隻是療傷將畢之刻,皇甫焱吩咐他去打盆潔淨清水為鴻睿拭身。來去不過盞茶不到的功夫,誰也沒想過鎖門。巧也巧在吟吟偏偏是易先生離去一會兒的空擋出現,要是早一步或是晚一步,隻怕她也撞不進來。
難怪吟吟推門之即還在心疑,怎麼門沒鎖?
半刻鍾之後,皇甫焱與鴻睿療傷結束穿戴完畢,她被召了進去。鴻睿明顯有些尷尬,他不自在地說這說那,神情可笑又可愛,吟吟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種“少年情懷總是詩”的表情,不禁撲哧一笑,說了句令他更窘然的話來。
“鴻睿哥哥,你別緊張嘛,我沒有看到你胸口上那塊青色胎記。”
他下意識地將手摁住胸口,突然想到,自己身上哪有什麼青色胎記,想到被吟吟再次調戲,真是哭笑不得。
“吟兒!”皇甫焱再淡然,也不會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去調侃別的男子,“你不是去找白衣笑嗎,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裏來?”將話鋒轉移,免得氣氛變得詭異。
他心中想著,吟吟當真是不曉得避忌,回頭可要好好同她說說。
吐了吐舌頭,將心中存疑告訴了他們,吟吟說了幾點可疑之處,以此判斷一丁可能知道什麼,更可能是疑凶。她沒直接說一丁是凶手,的確是因為沒有實質證據,冒然下斷論,那是吟吟最不待見的事。
皇甫焱不禁蹙眉道:“知不知道這麼做極危險,要是此人向你發難,誰都救不了你。”
“是啊藍妹,你怎能隻身前去?”鴻睿也擔心道,“雖然你與白門主是友,但這外族人所待的地方,我們漢人獨自走動的確危險,他們不一定會依仗規矩行事。”
吟吟抿了抿唇:“聽語氣,難道你們早已懷疑他了?”
“不是懷疑,而是……”話說到一半,鴻睿被皇甫焱的冷目一瞥,匆匆住口,“本公子什麼都沒說。”“喂,坦白從寬啊。”這胃口被吊了上來,吟吟哪會善罷甘休,“我也是被害者這一,有權知道真相。”
“皇甫兄,藍妹求知欲望甚濃,你還是解惑為上。”鴻睿道,“何況此事,也沒有隱瞞的必要。”皇甫焱想了一想,道:“吟兒,你敢保證不擅自行動,我便說。”
吟吟起手發誓:“絕不脫離隊伍,服從組織安排。”
這真相要從昨天夜裏說起,當吟吟與皇甫焱遠離河邊時,鴻睿本想隨後再跟上。忽然一股香氣入鼻,隻覺得頭重腳輕,等他醒來過後,便已身中蠱毒。至於是誰把他弄暈又是下的蠱,這也得慢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