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哪會顧慮這些,芭源上前一步,將吟吟逼得退了退,背抵在門上:“藍姑娘,我等念你乃門主之友,已經客氣,若是你執意不讓,休怪我等無禮。”
吟吟也不是省油的燈,她自不會向“惡勢力”低頭:“有什麼話你們在這裏說也是一樣,我朋友真不方便見客。”這屋內兩個病號需要她這個“弱智女流”的保護,就算保護不成,起碼拖延時間到皇甫焱回來也好。
“如此,恕我無禮了!”芭源準備伸手將堵在門前的吟吟拉開,卻被一丁攔下。
“芭源,我們意在屋中之人,你這樣對待白門主的朋友,若是被他知道,定會惱怒。”一丁對吟吟說道,“藍姑娘,我們此番前來也是請示過白門主的。”他將手放在腹前對吟吟彎了彎身,“感激姑娘先前對玉窈小姐的寬宏大量,一丁知你必定是位明理之人,請勿要阻攔我等。此番前來,的確是有要事找這屋子所住的人問個明白。”
既然對方這般禮數彬彬,吟吟自然不好動上肝火:“皇甫焱已經去找白衣笑了,他們等會兒就會來,你們還是等等吧。”老實說,她真不想這麼多人擠進身後的小屋,這對鴻睿的病情大有影響。
“你這漢人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芭源聽罷,頓時怫然,“你讓是不讓!”
一丁忙道:“芭源,勿衝動。”
吟吟打定主意要“誓死捍衛”,兩手平舉卻是絕不退讓,心中祈禱皇甫焱快點回來,再這麼下去她可招架不住。
這時,從屋中傳來鴻睿虛弱的聲音:“藍妹,讓他們進來吧,人家也是忠人之事。”
芭源重重一哼:“你聽到沒有,還不快讓!”
吟吟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狗仗人勢。”說著,便慢慢吞吞地轉身,將早已無鎖的竹門打了開來。身後的眾將正準備進入,她突然轉身,“等等,這房間這麼小,你們一堆人進來還怎麼透氣呀,進來你們兩個就夠了。”
“你這……”芭源正欲怒言相向,一丁趕緊道:“芭源,隻進去你我足夠。”然後又對身後家將們吩咐道,“你們在屋外守著。”
眾將得令應聲,排成兩行立在門口。
當芭源和一丁進屋之時,見滿地的鮮血,又見躺在床上的鴻睿倦容滿麵,芭源指著他道:“凶手果然是你!”
這話來得突然,吟吟與鴻睿不禁相視而望,兩人均不明所以。而易先生早已起身站在鴻睿床邊,時刻捍衛著自家主人。一丁掃視了屋內上下,神情凝重而嚴肅,他皺了皺眉,用苗語對鴻睿說了些話,鴻睿先是搖頭,然後點頭,隨即又用苗語回應。兩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吟吟聽不懂的鳥話,期間芭源時不時的憤慨幾聲,臉色從頭至尾都沒有好過。
正在這時,鴻睿掀開被單欲想下床,吟吟趕緊迎了上去:“你起來做什麼?”
“藍妹,此事另有隱情,我現在想去看看玉窈。”
“什麼隱情?”
鴻睿將他與一丁之間的對話內容大致說了一遍。對方告訴他,昨晚散席之後,服侍玉窈的老奴見小姐遲遲未歸,便派人四處尋找,在林中河邊發現了昏迷不醒的她。原因尚且不明,但身上卻有多處瘀傷,顯然是被人暴力所致。而他們懷疑鴻睿就是施暴之人,現在便是要帶他去玉窈那裏,以他們的方式證明此事。
吟吟聽罷,說道:“這種事絕對不可能是鴻睿做的。”
芭源道:“你憑什麼說不是,你們漢人的男子一看到我們苗家姑娘,個個都起色心。”他再次指著鴻睿道,“就是這個男人,一來到我們苗寨就和玉窈小姐糾纏,不單如此,還與其他姑娘曖昧不堪!”說到最後,好似鴻睿當真做了天理不容之事,對方就用苗語咒罵了幾聲,以示怒氣以達到最高點,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吟吟向來討厭以主觀意識來看待客官問題的人,她道:“那我隻能說,是你們這裏的風土人情比較開放,美女們都愛主動投懷送抱。”
“你!”芭源又想要怒罵,吟吟故意抬起手帶木鐲的手,將手抵在下巴上,那木鐲剛好顯現。芭源見狀隻得收聲,口中又咒念幾句,估計是抱怨為何玉洛芝會將此物送給外人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