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上機車,她在警衛的目送下離開了別墅。可是一路上,她都打不通水月研的電話。去了水清清的茶餐廳,也沒有水月研的蹤影。麵對著人們異樣的目光,她收斂了脾氣,選擇沉默。
“你怎麼鬧出這麼大的事情,那人長得很像小雲,是他嗎?”水清清拉著她進了裏屋,擔心地看著她。
“是他,也可以說不是他。”她低下眼睛,眼底閃過無奈。
“這是什麼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歎一口氣,駱舞抬頭認真地看著她。
“媽,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如果姐姐回來了,讓她打個電話給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拍拍她的手,駱舞轉身離開。水清清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她好像長大了不少,忽然發現她小小的肩膀上似乎擔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袱。
就在駱舞尋找著水月研的時候,老K帶著一份資料走進了駱飛任職的學校。
“大少爺,這是你要的東西。”他將手中的文件夾交給駱飛,“曆年來司徒莫的仇家。”
翻閱著文件,他的眉頭深鎖。沒想到,這麼幾年,司徒莫在生意場上的仇家竟然會這麼多。
“這是?”突地,一張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仔細看那張照片的時候,駱飛的心頓時猛地一抖。那個有著陽光般燦爛微笑的女孩,此時正狠狠地揪住他的心髒。
“這個女孩在大少爺的生命中隻出現過一次。”老K神色凝重地看著他,“那時你才十六歲,和司徒莫酒後駕車,不小心撞到了她。車子撞上電線杆,你們腦部受傷,雙雙昏迷在車中。她因為失血過多,沒辦法救活。”
老K的話如噩夢般激蕩起駱飛發黃的記憶,那個嗜血的夜晚,他和司徒莫確實誤殺了一個女孩子。因為財雄勢大,這件事情後來不了了之。
“這個女孩叫肖善,是肖楠的養女。”
“肖楠?”駱飛小聲重複著這個名字,半晌,他倏地瞪大眼睛,記憶翻滾在他的腦海,他的胸口頓時一陣窒痛。
“他是靖的師傅,而肖善就是靖口中的善兒……”他突地呼吸困難,“靖要帶給我們認識的女朋友,卻在我們出車禍的那天晚上再也沒辦法出現,所以靖其實一直都在恨我和莫……”
他的話,驚醒了彼此身體裏所有沉睡的細胞。老K的下頜緊緊地繃著,表情沉沉的。
“如果這樣,那麼,上官靖和肖楠是最大的嫌疑人。”
窗外,安靜的風輕輕吹拂著駱飛淩亂的發絲,帶著淺淺的熱氣和悶悶的惆悵。這一切就要慢慢接近真相了,慢慢清晰的心,沉沉地痛著。好像被人割裂了,血悄無聲息地溢出,溢滿了他整個胸腔。傷口即使愈合,也會留下一層永不可磨滅的疤。仇恨一旦開始了,就很難收回。
聖莫集團總公司,最高層。
“少爺,老K總管果然如你所料,早就認識少奶奶的父親。”顧則行將一份資料擺放在司徒藍諾麵前,筆直地站在他身旁,“他們正在調查肖楠和上官靖,懷疑這其中一人是亡炎幫的首領。”
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撩撥開白色紙張的一角,司徒藍諾翻閱紙張的動作頓了頓,聽到“亡炎幫”三個字,他的心就像被割裂了一般,抽痛。他的下頜緊緊地繃著,如紫水晶般透徹的雙眼裏正投射出冰冷的光線。逆光坐在老板椅上,他籠罩在巨大的陰影裏,像一座冰冷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