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鷹揚將軍？”
白小漣重新站直了身子，一拍腦門終於明白來人是誰了。
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對呂光說；“真是抱歉啊，我就是不怎麼記得住誰是誰，更何況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年，老毛病了，不好改。別介意啊。”
“我說你呀！”
呂光在離她隻有兩步遠的距離站定，一手提著黃色的宮燈，一手卡在腰間，借著不甚明亮的月光和燈燭光，對著她打量了一番，最後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認識的丞相也不滿一年吧？可是你好像已經記住他了。”
“不一樣啊。”
白小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回頭往來時路走去，一邊說；“丞相太有特色了，多見幾次就不得不記住了。就好像自己的家人似的，多看幾眼就忘不了……”
“特色？家人？”
呂光轉身跟著她一起往回走，一邊轉頭看了看她：“他有什麼特色？莫不是也想慕容垂一樣少了門牙嗎？”
“才不是呢！”
白小漣不喜歡人家說王猛的壞話，不高興地停住腳步，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說；“他一身正氣，英俊睿智，往那一站就叫人感覺他是一個好官，一個文武雙全的士大夫，帶著空穀幽蘭的君子風範，不卑不亢，成熟穩重，遇事果斷而又冷靜，總之，他的優點很多，這就是他的特點！”
“一身正氣？英俊睿智？”
呂光若有所思地抬著頭似乎想了想什麼，最後突然壞笑著對她說：“我覺得這些特點我也有啊，我也文武雙全，我也帶著君子風範，我也同樣的理智冷靜，不卑不亢，你怎麼就記不住我呢？”
“你？”
白小漣望著他一臉痞氣的壞笑，莫名地有些毛骨倏然：“你和君子這個詞有關係嗎？”
“那在你眼裏我是什麼樣的呢？”
“你……”
白小漣見呂光一臉期待地盯著自己，眨了眨眼睛，最後卻突然嘿嘿一笑：“說不清楚的壞。”
說完，她就大笑著跑開了，留下呂光獨自站在原地，依舊提著燈籠，望著她遠去的身影消失在夜幕裏，若有所思：“說不清楚的壞？小白啊小白，你還真是個小丫頭哇！”
白小漣回到下榻的官府裏，隻見那穿堂之後的大廳裏燈火通明，幾個宮女進進出出的來回端著美食佳肴等物，像是在為苻堅準備禦膳。
但是屋子裏卻傳來一陣陣得意張揚的笑聲。
“裏麵是怎麼回事？這張揚的笑聲是誰？”
白小漣隨便拉住一個小太監，問道。
“回國師的話，是清河公主在笑。今個兒那亡國公主的傷勢痊愈了，剛能下床，所以陛下龍心大悅，賜她相陪禦宴。”
小太監很實在地告訴她道。
“陛下賜她禦宴做什麼？”
白小漣看看那屋子，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