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蓀低著頭，神情有些傷感。
“啊，這個……不好意思啊，我問了不該問的話，對，對不起。我們，我們換個話題。”
白小漣見自己問到了人家的傷心事，有些過意不去，卻又不知說什麼好，倒是那玉枝在一旁解圍道：“國師不必介意，對奴婢們來說，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其實家這東西吧，無非就是那麼一個可以遮風擋雨歇腳的地方。現在奴婢們住在舒適的皇宮裏，陛下與國師都對宮人寬厚仁愛，奴婢們比在家時過的還自在哩！”
“謝謝你玉枝啊。”
白小漣知道她這是在給自己解圍，燦燦地笑了笑。
那蘭蓀姑娘也自知自己失態，抬起頭來羞澀一笑，對她說：“國師姑娘不必介意，奴婢們已經習慣了。其實，你無需向奴婢說什麼對不起的，在你之前，從未有人在乎過我們這些宮婢，因為奴婢就是奴婢，主人豈能對奴婢卑躬屈膝呢。”
“額，你們的等級真森嚴。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我也是個沒有家的人。”
白小漣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樣子，忍不住歎息道。
“什麼？”
玉枝兩個人詫異地看看她，沒有聽懂。
“我是說，啊，對了，我們來玩五子棋吧。”
白小漣覺得實在沒什麼好說的，隻好摸過桌子下小棋盤上的一個小圓盒子，裏麵裝著黑白棋子，搬到桌子上來說。
她這一自作聰明的舉動卻是要壞了菜，也許是她激動過度昨夜裏沒睡好，也許是她暈車的毛病又犯了，也許是馬車再好也是車，坐久了都會累，當她玩了五局之後，就嗬欠連天，頭暈目眩的難受起來。
慌得玉枝和蘭蓀兩個宮女急忙跪在她麵前給她按摩太陽穴，喂清茶水。
“國師，你怎麼了？要不要叫禦醫？”
蘭蓀冰涼的手指輕輕按摩在白小漣的太陽穴上，倒也舒服了不少，清清涼涼的，很是刺激發昏發熱的腦門子。
“蘭蓀，你們不必管我，我就是暈車的老毛病又害了。”
白小漣掏出隨身的手帕，響亮地醒了醒鼻子，但是她馬上覺得這樣不雅，所以丟下手帕，枕著靠枕躺下來，閉上眼疲憊地說：“我隻要睡一覺就好了，不必傳什麼禦醫，你們自己玩吧，不必管我。”
她昏昏沉沉地睡去了，玉枝和蘭蓀自然不敢再玩什麼遊戲，她們從一旁抱過一床錦被，蓋在她身上，伺候著她休息。
而白小漣這個身體孱弱的，一睡就睡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她被喚醒用膳，馬車已經停了，外麵火把晃來晃去的，像是有人在巡邏，還有很多人在吃肉喝酒的吵雜聲，原來士兵們也要休息。
“已經是晚上了嗎？外麵的隊伍都停下來了？”
白小漣胡亂吃了一點點心，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她隻覺得胃有些抽縮，難受的不想吃東西。
“回國師的話，正是。”
玉枝跪坐在一旁，端過一碗清茶給她，乖巧地回答說：“陛下有旨，明晚三更造飯，五更上路，現在正是休息的時候，所以隊伍都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