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生眼裏透著複雜的笑意,最後駐足在那低著頭大氣不敢出的梅素身邊,伸手捏起梅素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來看了看。

隻見梅素眼睛裏充滿了驚恐和憤怒,但是膽怯卻使得她像一隻軟弱的羔羊,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和反抗。

“好一個漂亮的宮女哇,如何臉上這般肮髒呢?”

苻生終於鬆開了手,轉而對白小漣說:“你倒是有眼光哇。”

“啊,陛下……她隻是個鄉下姑娘,長得醜又不愛幹淨,請陛下不要靠她太近,免得髒了手。”

白小漣趕緊擋在那嚇壞了的梅素和苻生之間,勉強笑著說:“陛下你是知道我的,毛毛躁躁,笨手笨腳,所以喜歡找個同樣粗枝大葉的鄉下丫頭來伺候我,這就叫臭味相投。你……你請坐,我給你倒杯水去……”

“不必了。”

苻生拉住白小漣的手,“朕來找你,是想帶你出去狩獵。這個宮女,朕既然答應給你,就不會對她怎樣,讓她去洗把臉吧,朕不喜歡看見髒兮兮的麵孔。”

“陛下?你,你什麼都看出來了?”

白小漣愣愣地望著他。

“走吧傻瓜,朕等你很久了,別把朕當成沒見過美人的色狼。”

苻生拉著她就往外走,同時吩咐左右道:“你們就不必跟隨了,留下來伺候這個新來的宮女吧,我們大國師看中的人,不得怠慢了。”

白小漣回頭看看一臉無助的梅素,隻得默默地用眼神鼓勵她不要害怕,對芳流閣裏的宮女們大聲說:“那麼,你們就好生伺候梅素吧,別嚇著她啊,她膽小。我回來就要看見她。”

下午的天氣晴朗的好像片幹淨的藍水晶,幾乎看不見一片雲彩。

金色的陽光照著透過長安街道兩旁的樹枝,把支離破碎的光影投在幹淨的石板路上。

盈盈碎碎的,好像一幅水墨畫。

白小漣跟著苻生出了高大的午門,隻見外麵一片旗旌飄揚,數百個士兵都手握長矛,一身盔甲地排著整齊的隊伍,站在午門前等候苻生的檢閱。

最前麵一溜駿馬,每一匹都有一個士兵牽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

再往前,一字排開的應該是朝中大員,都穿著用犀牛皮做的好像胡服短打類型的衣服,頭上沒有戴帽子,隻係著簡潔幹練的皮弁;看起來一個個都是那麼的精神抖擻,英姿颯爽。

“臣等恭迎陛下!”

那些官兵們看見苻生和白小漣前呼後擁地走出宮門,都趕緊跪在地上高聲山呼道。

那齊聲高呼的聲音震得午門前一群飛鳥驚慌地在藍天下四處飛翔著,蒲淩著翅膀胡亂啼叫。

放眼望去,隻見黑壓壓一片官軍都跪在地上,他們手裏的刀槍劍戟在陽光下泛著閃閃寒光,烈烈旗旌迎風招展,給人一種宏大的氣勢磅礴感,令人感到壓抑和些許不安。

但是苻生並不理會他們,隻顧走到自己的那匹渾身漆黑的逍遙馬前,踩著一個跪在地上的太監就躍上馬背。

“小白,上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