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一聲,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聲——對白依依長久以來的印象,因為此時此刻她這張苦瓜臉,而碎裂了。
於是她不禁笑笑,猶豫了下還伸手拍了拍這個比自己還要矮上版頭的女子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同情呢還是安慰的說了句:“車到山前必有路,會好的。”
但一想起來傳聞中白家這幾年和傅煊的針鋒相對,再看看白依依可憐巴巴的模樣,她忍不住想,真是一件十分有難度的事情啊。
不過,這個女人倒是……呃,真的出乎了她的意料啊,似乎,也沒那麼討厭了。
白依依回來之後就看到傅煊身邊站了一個人,一身白色西裝,俊雅的神情此時看上去有些冰寒的味道,是白川。
她心中一緊,走過去道:“白大哥……”
蘇玲沒少告訴她最近這幾年白家和傅煊之間的種種,其實她不說白依依也知道,自己家的人是什麼心情她能不知道?白家的人隻有白家能教訓,而白家的姑娘更是家人的手中寶,嗬護來嗬護去,如今姑娘突然失蹤不見,不找你個混蛋王八蛋算賬還能找誰?
所以她現在一看到白川出現在傅煊麵前,心中就有些不妙的感覺,但幸好,白川雖然姓白,但終究不是她的血親,並沒有什麼資格去插手她的事情。
傅煊一看到她就微微一笑,對眼前神情依舊冷峻的男人道:“白團長剛剛說的話我已經記住了,但我說給白團長的那些也希望白團長你能牢牢記住,別用白家嚇我,我可不是嚇大的!”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你還以為現在的白家還是以前的白家嗎?白家那位老爺子可去了六七年了。這人走茶涼可是世界上固定的法則,雖然白家如今的勢力不減,但可當年比卻隻能說今非昔比。
他看向皺著眉頭,眼睛微紅正一臉擔憂之色的看著他和白川的白依依,心中一歎,上前兩步扶住她的肩膀,笑著對白川道:“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想,我們自己會解決好的。”
他其實已經看白川不順眼很久了,他老婆的手是他能牽的嗎?
那日他接到羅征的線報之後,早早到了蘇玲所在公寓的停車場,但卻沒有下車。
五年不見,他心中其實也沒了當年麵對白依依時的底氣,他不知道那個女人在看到他之後會做出什麼反應,但誰想那個女人竟然笑容麵麵的和白川手拉著手……
那一目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無法置信,原來這個女人不在他的身邊時還能過的這麼……開心。
再想起前一日在電話中她淡淡的告訴他,傅煊,我們離婚吧,以及此時出現在她身邊的白川……他已經不知道那一瞬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麼,心痛,還是痛心?
但更是不敢置信。
此時此刻他扶著白依依的肩膀,讓她依著自己,看著眼中的怒火騰騰燃燒的白川,這一瞬那是一個爽啊。
傅大總裁還不忘再加上一句:“今天依依還是陪在我身邊的好……”
可他話還沒有說完,白依依卻道:“川哥,我們還是一起去看讓蘇玲和羅征切蛋糕吧,我記得她今天選的香檳是你最愛的牌子。”
白依依雖然不懂什麼叫做兩個男人的戰爭,但是她還是明白一件事的,那就是白川今天是陪自己來的,把他甩一邊終究不好,而且他的背後還代表著他的大伯,此時她想修複白家和傅煊之間的關係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想讓這兩個男人起爭執呢?
但也沒忘記自己給自己身邊的男人麵子,猶豫了下,把傅煊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了下來,雖然似真似假的嘀咕了句“你的手好重”,但還是扭扭捏捏的拉住了傅煊的手。
傅煊起初在她將自己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放下來的時候一張臉差點變成冰渣,但下一瞬他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白依依果然是白依依,這個女人真是……可愛。
雖然他並不喜歡女人對白川的示好,但兩個人尚未破鏡重圓,中間仍有不少阻礙,他又何必跟她對著幹呢,這五年的時間他也學會了收斂自己的性格,以及,必要的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