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妞還是像石像般一動不動。我裝好最後一隻行李箱,貓身入計程車。丟她在後麵。
任睿急忙拉開車門鑽進來。
我故意一手攔處她:“不許碰我!”
“如果我不小心碰你一下,那可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耶。”
“遇見你真是倒我八輩子的黴。”
計程車司機問:“去哪?”
“x高,懂啵?”
計程車在x高某公寓樓停下。我將行李搬出,挨司機多宰了幾十塊。
任睿指著上麵一間房,說:“曠老師住字二樓206號房。你自己上去吧。”
任睿說完轉身要走。我一手拉住她說:“哎,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意思是叫她跟我一齊上樓。
“曠老師隻叫我去接你,不叫我送你。你應該清楚。”
“你……”我有些急了。
任睿手指我的嘴巴,“別“你”了,自己上去吧。”
我不再強求她,自己提行李爬樓梯。
任睿在後麵叫到:“喂,你就這樣走了,不懂得謝人家討人家歡心一下嘛?”
我回過頭來,笑問:“我有欠你嗎?”
“你講不講理啊。”任睿掄起拳頭欲修理人。
“努!”我笑著順手甩一個漂亮的飛吻,“得了吧你。”
任睿一臉害羞。跑掉了。
我輕輕地叩一下206號門。整個人突然在刹那間緊張了起來。全身一陣發抖。爸爸的初戀情人意味著什麼。
來不及思想,門已經嘶的打開,探出一張中年婦女精致的臉。
我猜出她是誰了——肯定錯不了!
曠小毛在還是爸爸初戀情人的時候,一定是那種走過大街整條大街都沸騰起來的女孩。然而,歲月說無情就是無情。稍不留神就把美女她變成了老太婆了。
爸爸與曠老師——情人最後難免淪為朋友。
陳奕迅唱的歌《十年》就應該是爸爸和曠小毛的愛情版本。
我禮貌地笑幾個臉皮。
自我介紹:“我是……”恨不得說“老子”。
曠老師接嘴道:“你是凡!”
我恨不得鼓掌說:“回答正確,給你加100分。”——但想到曠老師當年差點成我爸的孩子他媽了,在長輩麵前至少顯得謙虛些。我點頭說是。曠老師急忙擴大門縫讓我拖行李進去。
這是不怎麼好的房間。裏麵布置極為簡單——其實成人的房間裏有一張床就不叫簡單了。我從爸那兒了解到曠老師一些情況。曠老師結婚四年之後,又離婚。據說女人結婚是犯錯誤,離婚是覺悟,重婚是執迷不悟。曠老師覺悟過後再也沒有執迷不悟。
在曠老師家呆一個下午。
然後。她帶我去租房。
房子就在學校附近。
我將所有的東西搬過來。
曠老師說:“你剛到這裏,對這兒一切不很熟悉。我叫班上一個女生裏照顧你。”
我心裏暗叫好,剛到這兒我就享福了。我豔福不淺啊!我假裝不好意思:“這個恐怕就不用了吧。”
曠老師已經打電話叫人了。她回過頭來說:“我先走了,等下我的學生她會來帶你上街,熟悉一下環境。”
我舉起手說曠老師再見,想起任睿發的短信:“祝你一路順風半路失蹤”險些說出口了。
門鈴響了幾下。一定是曠老師門鈴響了幾下。一定是曠老師的學生來了。我去開門。
媽啊!竟是她!!
看來我上輩子一定和她做過不止五百次回眸,換來今生見了再見。我擺出一個請的英姿:“comein,please!”
任睿進屋後,無處不看。“嘿,原來你的狗窩在這啊。不錯不錯!”任睿轉進臥室。跳到席夢思上。
我嚇得急忙喊了起來,“你怎麼這麼輕易就上人家的床啊。你不害臊我都替你感到害臊。”我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起在床上。
少女跳下床,毛手毛腳又要玩桌上的東西。我一急,叫道:“麻煩你出去一下!”
“我偏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