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鄒笑塵坐在沙發上,她開始玩起了自拍。
哢嚓——一下又一下的拍著。各種討人厭的姿勢和表情,拍得不亦樂乎。我在一旁看著就想過去給她來兩巴掌。但是看在她是我女人的份上,還是算了……
“鄒笑塵,你自拍用不用這麼做作啊?”
“哪裏有?這叫風情萬種好不好?”
“嗬嗬……小騷貨。”
話一出口,拳頭已至。
“鄒笑塵,你懂不懂得心疼你男友啊?”說完,我賤賤的笑著。
然後她便拉上我一起拍,真猥瑣……
就在我們歡天喜地之際,我的手機像抽筋了一樣震動著,額,煩死了……哥在接吻呢。
我將其掏出,看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很陌生很陌生……
我按下接聽……
一陣沙啞。
這種沙啞,就像地球與外星聯係上時信號被泯滅的那種沙啞,很嘈雜,很大聲,似乎是要將我的耳朵磨成一塊大石頭。
我什麼也聽不清……我掛了。這個沒有意義的電話。
對了,這是一個越洋電話,很奇怪,對吧。我這樣想著。
或許是我表情太凝重了的原因,鄒笑塵一直盯著我的眉毛看,我在想她是不是要說出那句台詞——“蒙丹,我好想拿個熨鬥把你的眉毛熨平啊……”(《還珠格格》裏的台詞)
最後,是她的一聲“喂……”打破了僵局。
“怎麼?”我問到。
“沒什麼,誰的電話,你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發生了什麼?”
“沒事……我也不知道是誰的電話,對方好像沒說話,也許是信號問題。”我雲淡風輕的回答著,不著痕跡。
我猜想鄒笑塵一定對此有無限的猜想。
我對她無限的猜想做了個猜想。
猜想了了無邊。
直到,我們坦白。
我說:“笑塵,我跟你說點事吧。”
她問:“什麼事?看你一臉沉重……啊……你不會是……”她驚訝的表情似乎是悟到了什麼。
我說:“什麼?”
她說:“你不會是……內個……內個,生理需求吧?”
我擦,我整個人都在空氣微粒中淩亂了,淩亂無比啊無比。
我全身汗毛都在張牙舞爪的淩亂著……
我還以為她悟到了我所擔心的一切呢。沒想到她這貨這麼天真。天真,不代表單純,看她的猜測就知道她不單純。
我擺了一副“你真是個傻逼”的樣子給她看。她不解,但她緩緩向我靠近,然後跟個妃子一樣坐在我腿上。
她給了我臉頰一個吻,用嫵媚的調調說:“皇上,您就告訴臣妾吧。”
我已經不止風中淩亂了,這嫵媚讓哥有點震驚,嘖嘖,不要坐我腿上成嗎,鄒笑塵,我要怎麼說你坐我腿上我會有反應這件事呢?我們還不是很熟……親!
我說:“好……吧,麻煩你乖一點,坐到沙發上,我再來慢慢跟你講。”
她動作那叫一個迅速,我這才知道她有多麼的矯健,跟隻鬆鼠似的,一下子就從我腿上跳開了。
是這樣的……
我開始講起了……
我在前幾天就收到一封郵件,好像說的是關於文崢的事。不知不覺,我來到漁楓鎮已經有半年了,跟鄒笑塵在一塊也有四個月左右了。文崢的案子……已經在時光的旋轉下化為土灰。
他決定托人給我一筆錢,至於那筆錢嘛,據說是到了我表姑的手裏,然後呢,表姑父說要找我商量商量……
“這麼說,你是要回去了?”鄒笑塵問。
“有可能。”
“那……”
“怎麼?”
“你……會,離開我,對吧?”
她低著頭,睫毛遮住了她的眼,使我看不見那無盡的悲傷。
我說:“也許吧,我……”
“你,會因為我,留下來嗎?”
“我……盡量。”
“嗯。”
盡量。
隻能盡量。
人就是這樣,在麵臨著要為誰而停留的抉擇時,隻能盡量,盡量不去選擇為自己而奔跑前行。
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