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好好,離兒你放心,這藥很管用的。”墨焰可不在乎自家這個女兒心中在想著什麼暴力事件,他隻是開心滿足地抓過了蘇莫離的手,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一點點的將手上的傷藥灑在傷口上。
他的動作很認真,很虔誠,目光一半看著傷口,一半注意著蘇莫離的神色,唯恐自己弄疼了她。
蘇莫離手上的傷口很嚴重,但是卻絕對不難包紮,偏偏墨焰卻包紮了很久。蘇莫離也不著急,就那麼坐在台階上任由他折騰,不說疼也不說感謝的話,他做什麼她便配合著,難得的柔順。
墨焰處理傷口的手段說不上高明精細,但是卻充滿了嫻熟的味道,無論是放藥物的地方,還是包紮的角度,都是最有利於傷口愈合,也都是最有利於後續戰鬥力的。
蘇莫離看著墨焰黑亮小心的眼神,心中再一次軟了下來。他和她包紮傷口的姿勢都幾乎是一樣的,而她很清楚,這樣的傷口包紮,是隻有孤身戰鬥了不知多少年歲的人才能夠包紮出來的。
原來,他們已經這麼相像。原來,他這些年過著的竟然是那樣一種充滿了殺戮和孤軍奮戰的生活。她忽然更加理解了當年蕭柔和他為什麼明明那麼相愛卻還是要約定彼此不探查彼此的行蹤,也隱約猜到了這個男人心中的顧忌。
愛到了骨子裏就會怕失去,感情這種東西能夠讓人強大到不懼危險,也能夠軟弱到讓人完全失去一切掙紮和拚搏的勇氣。
墨焰並不知道蘇莫離此刻在想什麼,他隻是很認真地將最後一個步驟完成,然後鬆了一口氣似的將藥瓶收回了懷裏,看著蘇莫離明顯柔和了很多的神色,他的嘴角也跟著微微地翹了起來。
“汪汪!”就在這時,小神獸忽然聳了聳鼻子,然後衝著蘇莫離叫了兩聲,喉嚨裏發出了一陣咕嚕嚕的聲音,脖頸上的毛也微微束起。
血龍子的鼻子是不容置疑的,能夠讓它做出這幅姿態的自然就是曾經對它強製下咒的凰族眾人,以及蘇莫離了。看來,蘇淺語離這裏已經不遠了。
“小貪,不要急,今天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但是有一點你給我記住,如果你敢吃人肉,就滾蛋,不要回來了。”蘇莫離伸手摸了摸小神獸的脖子,神色平靜至極。
小神獸的眼睛裏頓時閃過了星星一般晶亮的光芒,顯然,它對蘇莫離這個人性化的安排實在是太滿意了。至於吃人肉麼……呸呸,給它吃它都不吃,吃了蘇淺語那種變態女人,絕地會拉肚子的。
“小貪?”墨焰愣了愣,看著某隻正眼帶屈辱的神獸,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恩,小貪。我給它起的名字,大名‘貪官’,小名‘小貪’,它很喜歡。”蘇莫離的聲音裏帶著一點小惡魔般的笑意,很淺,但是無論是墨焰冷悠然,還是現在名叫“小貪”的這隻獸獸都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她小小惡意。
“嗬嗬,這名字不錯。”冷悠然笑著說道,那副老管家般的臉上帶著狐狸一般的微笑,越發顯得腹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