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鬱壓抑的情緒幾乎是瞬間就被冷悠然這幅無賴強調給弄得煙消雲散,墨焰一時間竟然有些牙根癢癢,但是癢癢的同時,卻又不得不承認,冷悠然這個人雖然對外人陰狠至極,狡猾至極,對自己人,卻的確是沒話說的。
“哼,離兒說的果然沒錯,長狐狸眼的果然沒有一隻好獸。”墨焰神色冷著臉笑出了聲,但是眼底的陰鬱之色卻去了不少。
他轉頭看著遠處坐在石頭上摸著小神獸腦袋的蘇莫離,眼中的溫度更加暖,心中死去多時的某種東西再一次活了過來。
妻子沒有了,他還有女兒,上一次他沒有來得及護住自己的妻子,但是這一次為了女兒,他一定會成功,無論付出多麼大的代價。
“嗬嗬,不知道先生有沒有這種感覺,跟小離兒這丫頭待久了的人,總是會不知不覺的胸中燃起一把火來。有時候燒過了會疼一下,不過大多數時候,總是讓人覺得胸口裏麵被塞得滿滿的。”冷悠然看著遠處的蘇莫離,然後朝著墨焰攤了一下手,微微的笑:“這丫頭明明看著比冰還冷,卻擅長點火,還擅長讓人心暖。嗬嗬,先生,把你的金瘡藥拿來用用。”
墨焰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再一次在心底裏將冷悠然這隻小狐狸鄙視了一番。前麵剛剛算計了他一把,轉過頭就這麼不輕不重地拍了他一記馬屁,而且這馬屁拍得真是相當的有水平,潤物細無聲啊,還有比讚美一個父親的女兒更好的馬屁了麼?
不過,管他呢。這馬屁拍的好,不,這根本就是實話吧。
墨焰哼了一聲取出了金瘡藥,卻在把金瘡藥扔出去的一瞬間又將那藥抓在了掌心,看著冷悠然笑麵狐狸的俊臉,轉身給了他一個背影--自己去,療傷這種大事交給這麼一個毛頭小子,他怎麼能夠放心的了?
“離兒……”麵對千軍萬馬都不會變一下臉色的墨焰幹巴巴地叫了一聲,沉默半晌,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麵對蘇莫離這麼一個小丫頭,老實說,他腦門上從來都隻有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無措。
小神獸嗖的一下子躥進了蘇莫離的懷裏,躲在蘇莫離的胳膊下麵探出了小腦袋偷偷地看著墨焰,黑葡萄一般的眼睛裏帶著絲絲警惕之色。
相較於墨焰的無措和冷悠然的看戲心態,蘇莫離平靜的外表之下卻影藏著一顆充滿了惡意壞笑的心,不是對墨焰而去的,而是對整個凰族。
就在剛剛,她從懷裏這小東西的身上得到了一個自己猜測已久的答案--鳳凰族所謂的最高秘法,血咒,咒術之類的東西,其實根本就是一種對催眠術的應用!
隻不過這種應用比催眠術實在是要高明太多,根本不是西方那種單純的物理控製可以相比較的。比起催眠,凰族真術更加以蠱術,毒術,藥術等多種東西的配合,這些東西無間配合之後,便有了神秘莫測的鳳凰真術。
然而從此刻起,這一切對鳳凰族人都無比晦澀難懂的東西在蘇莫離看來都是那麼的條理清晰,她需要的不過是時間罷了,隻要時間足夠,她就會將整個凰族的真術玩兒一般的施展出來!
就像是剛剛,她抓到了小神獸在群鳥兒飛起一瞬間的恐懼,然後又利用了墨焰所說的,血龍子對凰族血液的敏感,最後再加以實施催眠術,一句“你是不是怕鳥”的問話讓小神獸瞬間惱羞成怒狗急跳牆,而她也在這個瞬間找到了它腦子裏的精神間隙,完美地將凰族留在小神獸腦子裏的催眠根除,將這小東西徹底變成了一個“無主”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