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色蒼白,怕得要死,害怕得哆嗦起來。
周安見了維爾一笑:“王德全,你怕?你害怕?”
我艸!這娘們這是明知故問啊?不過,叫我一個堂堂男子漢承認,那不是太丟人啦,我才不會承認呢,打死也不承認!
我上下牙齒打顫:“我哪裏怕啦,我才不怕。”
“吹牛!”周安笑意更濃:“你趕去踢他一腳嗎?”
這是逼上梁山啊,要是我不照著她的話去做,那不就是證明我害怕了嗎?
我鼻孔‘哼’了一聲:“不就是一具死人的屍體嘛,有什麼不敢的?”
我走過周安的麵前,移步過去,一步之遙就到屍體的麵前的時候,雙腳就像綁著千斤鐵塊一樣沉重,再也動不了。
我閉上眼睛,慢慢抬起右腳,一腳踢了過去,屍體已經多年,早已經腐爛,右腳踩到之處,就像踩空一樣,由於慣性,左腳站立不穩,一個釀蹌,我往前跌倒在屍體身旁。
屍體冰冷的僵臉,凶惡的凸起的眼珠。
我不由失聲驚呼,一張臉刹那死白,我驚呼的聲音很奇怪,完全不像是我本來的聲音。
我麵上的表情更奇怪,就像是一個人突然見到鬼一樣。
我害怕見鬼!
我的大腦‘嗡’一聲響,立馬暈了過去。
屋子裏沒有別的顏色,隻有黑!
連夕陽照進來,都變成一種不吉祥的死灰色。
夕陽還沒有照進來的時候,她已跪在黑色的神龕前,黑色的蒲團上。
黑色的神幔低垂,沒有人能看得見裏麵供奉的是什麼神抵,也沒有人能看得見她的臉。 她臉上蒙著黑紗,黑色的長袍烏雲般散落在地上,隻露出一雙幹癟、蒼老、鬼爪般的手。 她雙手合什,喃喃低誦,但卻不是在析求上蒼賜予多福,而是在詛咒。
詛咒著上蒼,詛咒著世人,詛咒著天地間的萬事萬物。
夕陽暗淡,風在呼嘯。
她忽然站起來,撕開了神龕前的黑幔,捧出了一個漆黑的鐵匣。
難道這鐵匣就是她信奉的神祗?她用力握著,手背上青筋部已凸起,卻還是在不停地顫抖。 神案上有把刀,刀鞘漆黑,刀柄漆黑。 她突然抽刀,一刀劈開了這鐵匣。
鐵匣裏沒有別的,隻有一顆珍珠,珍珠光芒四射,方圓之內的萬物被照得清清楚楚!
她握起了一把:“你知道這是什麼?”
沒有人知道——除了她之外,沒有人知道!
她的聲音淒厲、尖銳,如寒夜中的鬼哭:“你不知道是吧?隻有我知道!”
她垂下了頭。
然後她高舉雙手,喃喃道:“你叫我守這顆珍珠,我已經守了這麼多年,這麼多年啊,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應該回來啦。”她在自言自語。
風在呼嘯,我的鼻音也在呼嘯,其實,我早就醒來啦,周安的話,我也聽得清清楚楚。
我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睡在一張用石頭做成的石床上。
我環顧四周,隻見這是一個小茅屋,周安現在就跪在茅屋中間,神情很是奇詭,一時微笑,一時憂愁,一時冷漠,一時幸福。
周安又開始說話了:“你把我買來啦,然後強迫我入洞房...。”
“唉,我並沒有怪你...。”
什麼?周安是買來的?那是誰買的?難道這裏是一個販賣人口的窩?歐歐!難道我誤入賊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