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丞相白嚴(2 / 2)

天合定國,西南方有南疆,自稱達來國,分化為各個部落,由部落領袖帶領,但統一歸屬南疆王調配。南疆人擅長一些奇異秘術,對南疆王都有堅定信仰,是以這個國家神秘而又可怕,幸而人口稀少,所以一直和天合相安無事。北方有昭月王朝,民風彪悍,草原肥沃,地域寬廣,自給自足,和天合互通貿易,兩國甚是友好。東南方是洛羽國,沿海而居,人人善水,麵積不足天合三分之一,卻是富饒強盛。

自此天下四分,雖偶有國土紛爭,大小衝突不斷,但未曾混亂不堪。聖女也就此飄然而去消失無蹤。

轉魂鈴便是聖女所持聖物,有聚魂、散魂、轉魂之能,據說最不可思議的是具有長生功用,可謂是神乎其神。

後幾代皇上根據秘聞記載,也曾派人多次到天山尋覓。但仙人住處豈是那麼容易被尋得,盡皆不了了之,遺憾作古。

白丞相祖上世居京城,對這些秘辛自是有著了解。白嚴本是對此不作他想,但眼看自己年過六旬,子孫輩卻皆無能之士,僅有重孫白譯塵一人自小聰慧,雖帶於身邊教授,卻還年幼純善不知疾苦,難當相府重任。

白嚴叱吒半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把握多數朝政大權,惹兩代皇上忌憚,早已看明白若是自己不在,丞相府定當頃刻土崩瓦解,無奈之下竟也寄希望於縹緲的長生之道。不得不讓人喟歎,生老病死,多少人看不開。

皇宮禦書房,當今天合聖上宗政旭聽完京兆尹彙報,用力一拍書案,上好的黃梨木桌子竟登時碎裂坍塌,京兆尹嚇的忙俯首低頭,禦書房內侍衛婢女皆是跪地道:“皇上息怒。”

“好個白嚴!竟敢在我眼皮底下行刺,真當這天合是姓白,我宗政旭抓不到你把柄嗎!”皇上低聲滿含怒氣的道。

聽到皇上的話,京兆尹恨不得沒有帶耳朵來。早聽說朝堂之上老丞相一手遮天,聖上對老丞相怨言頗深,如今都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忽而想起這起案件既與丞相有關,京兆尹驚得頓時臉色蒼白。

皇上平靜片刻,回頭深深的看向京兆尹,道:“京兆尹,京城治安歸你管轄,不知是哪裏的宵小之徒,竟然公然行刺我朝尚書之子,朕暫不治你這失職之事,命你將功贖罪即刻徹查此案,三日內將這小人緝拿歸案,給尚書府以及天合城的百姓一個交代,你可明白?”

京兆尹觸及天子深邃的目光,心中了然,皇上暫時不願與丞相直接衝突,現在是要找這頂罪之人了,低頭道:“臣領旨。”

“曹公公,吩咐下去,宋尚書嫡子宋沐陽京中遇刺,朕甚是痛心,幸而無性命之憂,朕心稍安,賜宋沐陽千年人參一株,百年靈芝兩株,九芝玉凝露一瓶,洛羽進送東海明珠一對,珍奇一匣,黃金百兩,流雲錦緞十匹,明日送入尚書府中。準宋尚書休沐三日,宋沐陽治傷所用藥材皆從禦藥房取用。朕已命京兆尹調查此案,終有一日要那歹人血債血償。”說到最後一句,宗政旭字字咬牙切齒,眼中閃過一絲濃烈的恨意。

一旁伺候的太監總管曹公公臉色一變,上前欲言,皇上手一揮直接命他下去封賞。曹公公張張口,無奈退下。

曹公公自宗政旭還是太子之時便在他身邊伺候,對於皇上和老丞相之間的仇怨一清二楚。皇上登基後籌備了十五年,終於要對丞相一脈動手,這次賜婚便是一個開端。老丞相顯然不會無動於衷,公然行刺便是明目張膽的在挑釁,皇上怎麼能不怒。明知是丞相一脈動手,皇上卻不能動手,隻能重賞安撫禮部尚書府。

但是這個重賞,也未免太重了。曹公公邊走邊歎。千年人參禦藥房也才不過兩株,能生人血活人命,宋府公子隻不過傷了一臂,哪裏用的著這麼好的藥材。九芝玉凝露是宮中特製,可以使得皮膚不留疤痕,十年才能得一瓶。東海明珠、流雲錦緞皆不是凡品。看來這並不隻是安撫,也是給朝臣看皇上對宋家的看重。

“白嚴,你欠我們殿下的,到了要還的時候了。”曹公公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