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戈雙腳下榻,端坐向著房門外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公主?”霓慕嬌氣喘喘,立在臥榻旁,“公主有事吩咐?”
“現在是什麼時辰?太子還未到?”
“已過了黃昏,剛才來人說是太子會遲些到;妾身見公主看的入迷便沒有稟報。”霓慕麵色微紅。
“公主,太子已經到府門外了。墨華公子請公主過去。”恰在此時,房門外的侍衛稟報到。
絮戈起身向房門外行去,走到院中掃視四周後問道,“壁疏呢?”
“壁疏從公主房內出來的時候就一直待在房中,還說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擾她。”言語中充滿不忿。
“此事回來再說,先隨我去前廳。”
聽聞此言,霓慕滿臉笑意,“是,回來再收拾她。”
匆匆趕到前廳時,太子已經端坐上座多時,卻是未曾看見寇將軍的身影。想是近日來的事情定然也讓他很是不堪吧。
看到絮戈的到來,眾人紛紛起身,太子更是快步上前來扶住正要行禮的絮戈,引至另一邊上座,而後走到另一邊坐下,滿臉擔憂,“岱萱放心,皇兄會為你做主。”
聞言,絮戈微微點頭,低頭掩麵。岱萱公主雖是義女,但卻從小受到蕭武光帝的寵愛,與太子較之他人更為親近。
在外界看來拭淚的動作果然見效。太子立刻輕聲安慰起來,卻見岱萱並無止泣,麵色微怒,喝到,“你們是如何服侍公主的,竟讓她如此以淚洗麵?”
“太子恕罪!”霓慕跪倒在地,被太子突如其來的嗬斥嚇地渾身顫抖。
霎時,全場一片寂靜。全福士嚇得腿腳發軟,倚靠著背後的朱柱方才勉強支撐。
反觀墨華,眉角輕展。“太子息怒,臣少時曾來過這九嶷城,風光甚是不錯,明日可讓公主逛逛,心情定然會舒暢些。”
太子麵色一喜,向跪在地上的霓慕微微點頭,“墨華說的甚是有理,明日你便帶著岱萱到處遊覽一番。你可要好好伺候公主。”而後轉頭看向岱萱,“岱萱今晚可要好好休息,明日出去散散晦氣。”
霓慕稍稍減輕顫抖,恭聲應允,而後起身扶住還未起身的霓慕緩緩消失在眾人眼前。
走到院落時,空中已星月高照,伺候絮戈就寢後霓慕便悶悶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榻之上,心神反而更加清明,憶起今日墨華嘴角那抹淡淡的笑,絮戈心中總覺不快,仿佛所有的一切在他的麵前都撕破了偽裝,麵目展現無遺。重重思緒之下,絮戈最終還是漸漸睡去。
一夜揭過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