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姑姑,我看方小姐根本不喜歡二表哥,你這樣強迫他們在一起,就不怕他們不幸福嗎?”對姑姑的做法,莫琳琳始終想不通。
“對你二表哥來說,繼續放縱他,那才是害他。我已經查過方圓的底,這丫頭說不定真能管住你二表哥。”莫書苓也把自己的想法耐心的說給她聽,也當是一種傾訴,“這些年,每次想見他,都隻能通過媒體,他那顆紈絝不羈的心隻管自己在外麵玩樂,從來都不為我們考慮,我拿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難得他主動把人家姑娘纏上,這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回頭我還要好好教方圓,讓她可勁兒的虐那小子,把我這些年憋得難受全討回來!”
“……”莫琳琳聽得冷汗都起了。可她也幫不上忙,隻能在心裏替她那個二表哥先默個哀。
“對了,琳琳,你不是說要找冷封嗎?給他打電話沒有?”莫書苓突然轉移話題。如今孩子們都大了,各個都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他們做家長的不想操心都不行。
“打了。”莫琳琳低下頭,白皙的臉頰上浮出淡淡的紅暈,“他說一會兒就來接我,還說聖江的美食街很出名,晚上帶我去美食街吃小吃。”
“嗬嗬……”莫書苓攬著她肩膀,忍不住打趣她,“那吃了小吃呢,你們又打算去哪裏,嗯?”
“姑姑,你別想歪了。”莫琳琳哪會聽不出她話裏的含義,嬌嗔的嘟起嘴。
“姑姑有說什麼嗎?”莫書苓對她眨了眨眼。
“姑姑……”莫琳琳徹底紅了臉。
“嗬嗬……”對這個侄女,莫書苓是打心眼喜歡。雖然她們母女身份不容世人接受,可侄女是真招人疼愛。貼心又溫柔,比她兩個兒子強多了。
…
從醫院回來,方圓就把自己關在房裏。
看著手裏的錄取通知書,她咬著唇默默的流著眼淚。
京大,是多少學子夢寐以求的地方……
小豪的成績早就出來了,離一本都還差點,這份錄取通知書,別說對小豪,就是她都抗拒不了。
舅舅舅媽省吃儉用供她上學,她不過是為弟弟換一個有利的未來,就算如此,她依然欠著舅舅舅媽的養育之恩。
反正都要嫁人,嫁誰都一樣,隻要舅舅舅媽他們不再吃苦受累,就算麵對那個男人很惡心,她也可以咬咬牙忍下去。
“姐,我同學給我打電話,我出去一下。”門外突然傳來陳豪的聲音。
“……哦!”方圓回過神,趕緊擦了一把眼淚。她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出去,隻能隔著房門交代他,“那你注意安全,別太晚回來啊。”
“嗯,我會早點回來的。姐,你明天要上班,早點休息,別等我,我帶著鑰匙的。”
“好。”
聽著大門被關響,她這才起身,用手背把臉擦幹淨,然後把錄取通知書放到了抽屜裏。
明天去醫院的時候,她要當著全家的麵宣布這個好消息,到時候,舅舅舅媽肯定樂壞!
打開房門,她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正準備返回臥室睡覺,突然門鈴響了起來。
咦?是不是小豪忘了帶鑰匙所以回來拿鑰匙了?
她也沒遲疑,趕緊走去開門,“小豪……”
剛喊出名字,一隻陌生的大腳先踏進門檻,她還來不及反應,對方推開門,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她家。
男人沒戴口罩和墨鏡了,但那一臉的傲氣和痞氣,讓她後牙都咬痛了。
“許興延,這麼晚了,你跑我家來做什麼?”
“我房裏水管壞了,過來借浴室洗個澡。”許興延頭也沒回,直接往浴室的方向去。
“你!”方圓一聽,火氣瞬間往頭頂飆,疾步過去將他衣角邊抓住,不讓他再走,瞪眼怒道,“你給我出去!沒水也不許你用我家的浴室!”
許興延斜眼很不爽的睇著她,“我就衝個涼而已,又不是要把你奸了,你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人家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好歹我們鄰居一場,你這樣小氣就不怕別人笑話?”
方圓氣得一手捏緊拳頭,“我說不行就不行!這是我家,我願意怎樣就怎樣!”
這男人壞得肚子裏隻剩蛆了,誰知道他會做什麼事出來。讓他在這裏洗澡,那才是讓別人戳脊梁笑話的!
麵對她的凶悍,許興延也不惱,抬起手臂把胳肢窩對著她,“你聞聞,再不洗澡我都快發臭了。”
方圓下意識的往後退,臉都變黑了。
趁她放手,許興延轉身就朝浴室開跑。
“砰!”
看著被關上的浴室門,方圓捏著雙手追上去,忍不住踹起房門,“變態,你給我滾出來!信不信我立馬報警?!”
怎樣會有這樣無恥的人!
這三層樓都是認識的人住,他隨便哪個地方都能洗澡,憑什麼跑她家裏來借浴室?
男人邪氣的笑聲從浴室裏傳來,“沒事,你踹吧,等你進來我們正好可以洗場鴛鴦浴。”
方圓黑著臉磨牙,“許興延,你是不是非要這樣?”
男人沒再搭話,而是歡快的哼起了歌,“洗刷刷……洗刷刷……”
聽著水花聲,她隻能狠狠的瞪著浴室門。
她恨不得一錘子把這混蛋給釘牆上做標本,讓他得瑟!
可她也知道,現在就算拿鑰匙進去,也沒用,說不定看到什麼不該看的,難堪得還是她。
腦子裏突然浮出那一紙錄取通知書,她咬住唇,原本瞪大的雙眼緩緩垂下,僵硬的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她都忘了自己答應的事了。
錄取通知書她是不會還的,既然接下了,就該履行承諾……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從浴室出來,左看看右看看,都沒看見小女人的身影。
他狹長的眸子閃了閃,還小心翼翼的朝涼台方向看了看。講真的,他真擔心這女人會拿著‘危險武器’在外麵偷襲他。
確定周圍沒人之後,他才朝其中一間臥室走去。
臥室門沒關,燈也沒開,裏麵黑漆漆的。
等他稍微適應了光線,這才看到床頭邊坐著一個人影。
“喂,幹什麼啊?”他很不解的問道,也不敢冒然過去,怕這個女人突然發飆。畢竟黑漆漆的,誰知道她有沒有攜藏攻擊性武器?
“把門關上。”
“啊?”許興延都以為自己聽錯了,腰背一僵,渾身充滿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