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身裸體被人包圍,這還不是她最受驚的,最受驚的是她剛吸食沒多久,床頭櫃上的東西都還沒來得及收拾。
可是,晚了。
她回過神,身穿製服的民警們已經將她按趴在床上,她雙手被反剪,隻能驚恐的看著他們把床頭櫃上還殘留的貨拿到手中檢驗。
一女民警隨即報道,“是海X因。”
聞言,按住龔朝雯的民警立刻從腰後摸出手銬,不由分說將她雙手反銬在身後。
至於她一身赤裸,另一名女警撿起地上的抹胸裙,快速給她從腳底往上套,遮住了重點,又將床上的薄被裹到她肩上,然後朝同事遞眼色,示意可以帶走了。
龔朝雯渾身顫抖著,臉上的妝容也擋不住她的恐慌……
…
在隔壁,親眼目睹她被警方帶走後,許興延靠著椅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今天收獲不小,可興奮過後,這會兒他也笑不出來了。難得他收斂起一身紈絝不羈,認真又嚴肅的靜思著事情。
抓龔朝雯容易,隻怕後麵的事會不簡單……
如果他沒記錯,當初看到龔朝雯的資料時,她的出生地就在聖江,他父親龔鵬也曾在聖江任職。
“許少,我們是留下還是回去?”阿健的聲音在他身後傳來。
“收拾一下,回去吧。”他頭也不回的道,罕見的換上了一副正經的語氣。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他這才起身,將桌上的口罩和墨鏡重新戴在臉上。
…
明天是星期六,方圓打算趁這兩天把家搬了。
昨天晚上她就把租房裏的東西收拾好了,今天去了醫院後,她也跟舅舅打了招呼,今晚就把東西搬去新家,明天就打電話叫舅媽和表弟來市裏。
這兩天她舅的傷情好多了,能下床活動活動了,是該跟舅媽和表弟坦白了。
離開醫院後,她就去了出租房,並請了一個小貨運車,把她打包好的幾大麻袋運到了旭陽廣廈樓下。
因為小區不讓外麵的車進入,不得已,她隻能讓小貨車司機停在小區外,然後把所有大麻袋卸下,她自己慢慢把大麻袋往電梯拖。
為了節省車費,她這次幾乎把出租房所有的東西都搬來了,穿的、用的、還有許多書籍,一共裝了六大口袋。
小區門衛也沒想到她是一個人搬家,見瘦巴巴的她一次拖兩大口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第二趟回來的時候,門衛還主動幫她拖了兩袋。
總算把所有家當弄到了20樓,當把六大行李袋拖出電梯時,她實在沒什麼力氣了,癱坐在一隻行李袋上喘氣休息。
都到家門口,累是累,可一想到今後就有新家住了,她雖累著,可精神卻格外的興奮。
“叮!”
電梯一共有兩部,聽到旁邊電梯響了,她下意識的去拉行李袋,生怕擋住別人的路。
可當看到從電梯裏出來的人時,她一下子愣了,然後就是黑臉。
而從電梯裏出來的男人明顯也被她的出現整蒙圈了,高大的身體很不自然的僵了一下,然後雙手從褲兜裏抽出,把臉上的墨鏡推到了頭頂,一雙畫著眼線的妖孽眼戲謔的掃著地上幾大包東西。
“喲,這是幹什麼?你把哪裏的垃圾搬到這裏來了?”
“……”
方圓咬著唇,逼著自己別去理他。
這種惡心的男人,誰理他誰犯賤!
想再休息會兒,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於是趕緊拖著一隻大口袋‘嘿喲嘿喲’的往A戶走,邊走邊急著把鑰匙掏出來。
然而就在她將鑰匙插進防盜門時,許興延不淡定了,幾步過去,詫異的問道,“你要搬來這裏?”
方圓扭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可以嗎?”
許興延眯著妖孽眼,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又掃了一眼不知道她從哪個垃圾堆裏拖回來的大麻袋,一嘴的嫌棄,“這地方你住得起嗎?”
方圓咬緊了牙,白皙圓潤的臉蛋上全是黑氣。
她是弱女子,可不代表她真能忍氣吞聲。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她打開門,用著吃奶的力氣把大口袋扔進了大門。
許興延雖被她推開了兩步,可也沒怒,更沒有離開,而是斜靠著牆,抱臂看著她大力士般的動作,“真看不出來,你這小身板這麼厲害。喂,小妞,要不要幫忙?我不要你以身相許,你隻需要陪我喝個小酒就行了。”
還真別說,這小妞挺對他口味的。別看那臉盤兒圓圓的像個未成年一樣,骨子裏還挺有個性的。跟那種濃妝豔抹、嬌滴滴的女人比起來,這種不裝的女人確實順眼得多。
瞧那氣鼓鼓的小樣兒,都是那麼招他待見……
講真的,他在那個圈子待久了,真沒玩過這樣的。而且這小妞火爆起來,不但不招他厭惡,還莫名其妙的讓他心癢癢。不知道把這妞弄床上,會是怎麼個樣子?
他有多好色,方圓在第一天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了。盡管看不到他口罩和墨鏡下的神色,可就衝他嘴裏說出來的話,也知道他內心有多齷蹉。
還剩下最後一口袋,她一鼓作氣準備拖回家然後關門。
可就在她去拖口袋的時候,原本靠著牆的男人突然不見了,她回頭的時候愣了一下,不過也沒奇怪,反而鬆了一口氣。
終於滾了……
100多平的房子,原本寬敞的客廳此刻被幾大口袋擠得沒多少空間了。
她喘了兩口氣,準備把這些全搬進臥室裏,然後再慢慢清理。
現在人住進來了,也不急於一時,需要什麼慢慢擺放出來都行。
主臥室她打算留給舅舅和舅媽住,她住次臥,於是拖著一隻大口袋往次臥去。
然而,當她走進次臥時,麵對床上仰麵成‘大’字的男人,她想都沒想大叫起來,“啊——”
而躺在人家床上的男人不但沒覺得不好意思,還懶洋洋的撐起身,嫌棄的開口,“叫什麼叫?我還沒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