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璞君從小到大從沒見過父親如此暴怒過,一時間嚇得呆了,不知如何是好,隻知手裏緊緊拽著雍爺的衣袖,並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徐子楨。
徐子楨聽完這一切後依舊神色淡然,仿佛這些都在預料之內,雍爺怒氣衝衝地往外走,正好經過他身邊時徐子楨忽然一伸手,將雍爺扯了回來。
“雍爺您先消消氣,聽我說幾句話再決定去不去汴京,如何?”
雍爺的腳下頓時停住,黑著臉道:“好,老子就聽你有何可說。”
國有大難,徐子楨卻悠閑的在應天府躲著,雍爺自然不會對他有什麼臉色。
徐子楨站起身來,笑眯眯地道:“雍爺,我要是您的話就不去汴京,而是留在應天府好吃好睡的養足精神,等著不久後把金人打回去。”
雍爺一怔,隨即一反手抓住徐子楨的胳膊,急聲道:“什麼意思?你小子暗中做好準備要打金狗麼?”
徐子楨失笑道:“我沒職沒銜的準備個什麼勁啊?難道不怕朝廷治我個禍亂之罪麼?”
“那你說打金狗是什麼意思?”
“我不去打金狗,金狗不會打過來啊?”
雍爺一下子醒悟了過來:“你意思是金狗會來犯應天府?”
徐子楨笑眯眯地道:“我猜會來。”
“你猜?”雍爺見他這副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總這麼神神叨叨又什麼都不說明白,招得人腸子都癢癢。
徐子楨心裏暗笑,金人當然會來應天府,因為過不了幾天趙家人都被他們捉了個精光,就剩個趙構孤零零的在應天府,不抓他的話他就名正言順當下一任皇帝了,兀術素來做事很絕,肯定不會給趙家留這麼一脈的。
無論雍爺再怎麼逼問也好試探也好,徐子楨就是三緘其口什麼都不說,把雍爺氣得吹胡子瞪眼卻無可奈何。
“你……”雍爺揪著胡子在屋裏來回走著,最後停下來瞪著徐子楨,惡狠狠地道,“好,老子就信你這一回,若是一個月內金人不來應天府,老子活剝了你!”
徐子楨嚇了一跳,他隻知道趙桓趙佶都會被兀術抓去東北,可究竟什麼時候會抓他壓根不記得,萬一兀術過兩個月才來應天府呢?那他不是白被雍爺活剝一回?再說徐十七隻報了金人要錢的事,還有問趙桓要幾千美少女的事還沒發生呢。
“呃……雍爺,一個月是不是少了點?人女真族也得過年不是?再加些時間吧。”
雍爺被氣得笑了出來:“過年?好,老子就當你這借口是真的,那就等到來年春分!”
徐子楨哪知道春分是幾月份,想了想又說道:“要不……清明?”
“老子這就讓你過清明!”
大怒的雍爺又一次掄起了拳頭,徐子楨正要抱頭鼠竄之際,高寵忽然從外麵衝了進來,氣喘籲籲地道:“姐夫,快……快出去,康王千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