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琉璃俏立在玄衣身邊,見到溫嫻扶著他進來眼神就有些不自在,嘴悄悄地撅起了幾分。
讓徐子楨感到意外的是,除了這些人,柳風隨竟然也在座,而且位置還不錯,就靠著韓世忠。
“二弟?”徐子楨驚訝道。
柳風隨早已撲了過來,從溫嫻手裏接過徐子楨扶著,緊張地道:“大哥你怎的來了?這傷……”
徐子楨道:“我傷沒事,你怎麼在這兒?”
種師中笑著接過話來:“子楨,是我請柳公子留下的,我正與溫大人商議反攻杏子堡,柳公子飛石絕技豔驚四座,有他出手想必……”
徐子楨抬手叫道:“停停停!”他也不管其他人詫異的目光,大聲道,“種相公,您昨兒把我當魚蟲子釣芏嗣澤我不反對,可您不能把我兄弟也拉進來吧?”
他越越激動,咬著牙道:“昨金城關一戰已經死了我七十一個兄弟,你知道我心裏有多疼麼?杏子堡一定要打,但是誰都知道那是芏嗣澤的窩,大把的夏狗子在那兒守著,我不能讓我兄弟再去那兒送死,要去,我去!”
現場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溫承言喝道:“子楨,休得胡,種相公早已有了妥帖的計劃,怎會讓柳公子去送死?”
徐子楨正在火頭上,根本不買他的帳:“少騙我,哪有打仗是百分百妥帖的?反正我就一句話,這活我接了,我兄弟不準去!”
溫承言被他嗆得一下子不知什麼才好,種師中也愣在了那裏,誰都沒想徐子楨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幾乎已到了暴怒的程度。
柳風隨心裏感動,看了一眼眾人輕聲道:“大哥,弟的身手你是知道的,此番去杏子堡又非我一人,尚有下會眾位同行,大哥不必擔心。”
徐子楨瞪了他一眼:“下會怎麼了?很了不起麼?他們就這十幾號人,杏子堡裏可有好幾萬,怎麼打?”
柳風隨身手很好,但是徐子楨知道他的打鬥經驗並不夠,要是戰場上憑借飛石長槍還能威風一把,但是進敵人老巢去偷襲對方主帥,這不啻於讓他往火坑裏跳,所以其他人倒還罷了,他卻是不適合去的。
水琉璃看不下去,忍不住插嘴道:“什麼叫很了不起?你連我師父也不放在眼裏了麼?”
徐子楨一擺手:“我沒那意思,玄衣道長是很厲害,可也架不住人多。”
他這麼暴怒終於惹得其他人不快了起來,韓世忠等人紛紛站起身來要話,種師中卻一抬手止住了他們,笑眯眯地看著徐子楨道:“子楨,莫非你忘了自己曾的話麼?”
徐子楨一愣:“什麼話?”
種師中不緊不慢地道:“你本帥將大破夏兵於杏子堡,若果真如此,此戰又何險之有?”
“這……”徐子楨瞠目結舌愣在了那裏,對啊,杏子堡?老子怎麼把這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