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女子顯然沒有什麼急救經驗,而且已經徹底慌了神,隻知道撲在老者身上哭個不停,徐子楨走過去伸指一搭老者脖頸,頓時放下心來,柔聲安慰道:“放心吧,令尊隻是暫時閉過氣去了,並無ing命之憂。”
完他蹲下身子,將老者衣領解開些,屈起拇指在他人中上摁了幾下,人工呼吸就免了,對方是個糟老頭子,他實在下不去那個嘴。
那女子聽父親沒事,也漸漸止了哭聲,在一旁心神不定地看著,沒多久,老者忽然悠悠吐出一口氣來,緩緩醒轉。
徐子楨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笑道:“好了,沒事了。”
那女子又驚又喜,卻不急著上前相扶老者,而是對著徐子楨斂衽深深一福:“多謝恩公施以援手!”
徐子楨這時才正麵看清了她的長相,隻見她生就一張秀氣的瓜子臉,肌膚雪白黛眉紅唇,身材苗條舉止文靜,倒是一副十足的美人相,他心中暗讚:這丫頭家教真好,長得又漂亮,難怪會招人搶。
他笑著擺擺手:“事一樁,不用客氣,你還是扶你爹進屋吧,秋地涼,莫要著了寒氣才好。”
那女子這才扶起老者,喜極而泣道:“爹,你……你可嚇死女兒了。”
老者睜開眼,看了一眼四周,卻發現那班惡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心中驚疑不定,問道:“黃員外呢?”
那女子一指徐子楨:“被這位壯士趕跑了。”
老者聞言一驚,顫顫巍巍站起身來,對著徐子楨深深一揖:“多謝恩公……”
他還沒完,徐子楨就笑著打斷道:“謝就別謝了,我剛打完架,口幹得很,能賞碗水喝麼?”
一句話得老者也笑了起來,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寒舍粗陋,恩公若不嫌棄還請屋內奉茶。”
徐子楨跟著他進了屋,打量了一番屋內陳設,隻見屋裏簡樸整潔,擺放著一張張的矮幾,中堂處則是一張案幾,上邊擺著筆墨紙硯等文房四寶,屋子左右兩側各有一排書架,整齊地碼放著一本本書籍,徐子楨有些訝然:“這怎麼看著象個學堂呢?”
老者請他在那案幾旁的一張椅子上落座,道:“老朽寇端,原是黔州人氏,當年鄉中瘟疫橫行,老朽便攜女遷居於此,以這陋室教授附近十裏八鄉的蒙童,以換取些米帛權以度ri而已。”
徐子楨恍然,還真是個教書先生,難怪老胳膊老腿的沒點力氣,被人一腳就踹暈了。
沒多大工夫,那女子端了碗熱騰騰的茶上來,盈盈淺笑道:“恩公請用茶。”
徐子楨笑道:“我叫徐子楨,你們還是別叫我恩公了,這稱呼我聽著別扭,對了,那夥人什麼來路?光化ri強搶民女,這夔州城裏難道沒王法麼?”
寇端輕歎一聲,無奈之sè溢於言表:“那領頭之人姓黃,人稱黃員外,於這夔州城內開著家藥鋪,家中頗為富庶,老朽居於這山中,原本與他並無交集之處,隻是前幾ri女進城替老朽抓藥,無意間被他看見,便由此起了歹心,想要收女做他的妾室,昨ri他命人抬著彩禮前來下聘,被老朽罵了出去,沒曾想今ri居然……唉!”
徐子楨怒道:“一個賣藥的也敢這麼猖狂?你們怎麼不去官府告他?”
寇端苦笑道:“告他?黃員外與夔州府尹有舊,即便告了也是毫無作用,到時惹得他火起,反倒還是我父女遭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