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之後,達利特,法比安斯基帶著昏迷過去的丁毅,乘坐著一艘從這艘朝鮮人炮艦上的卸下橡皮艇向著聖瓦倫迪諾號劃去。
嶽鵬看著越來越遠的橡皮艇,一望無際的海洋,又回首望了望滿是屍體的甲板,這強烈的反差,突然產生了一中孤寂的感覺。
世界之大,仿佛隻有這裏,才是自己的安身之處。
嶽鵬在海邊長大,自他記事起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
甚至在他十八歲之前還不知道他父母的名字。
就算是他父親嶽川的名字,也是在一次師傅喝醉酒後跟自己的師叔通電話裏,自己無意中聽到的。
而之後無論自己怎麼問,他師父都三緘其口。
他對他的父親唯一的印象,就是他的怪病。
據他師傅的說法,這種病是他們嶽家的遺傳,自己的父親,爺爺,曾爺,太爺都是死於這種怪病。
也就是他腦子裏的那顆腫瘤。
但這次的事情,讓他明白,他的這種怪病,可能並沒有那麼簡單。
說起來也是可笑,嶽鵬經此大變,看似獲得了強悍無比的力量,但他連他腦子裏的那顆腫瘤還在不在都不知道。
如果它還在,那麼它在下一瞬間破裂,可能自己就一命嗚呼了吧。
嶽鵬是這麼想的。
嶽鵬返回駕駛艙,他小時候曾經經常跟人出海,一般的漁船他也會駕駛,但是軍艦畢竟是第一次。
軍艦的複雜程度更是遠遠的超過了漁船,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隻是嶽鵬的要求也不高,隻需要軍艦能夠開起來,讓它能夠全速向著自己選定的方位前進就夠了。
上麵一些按鍵上都用韓文標示著,嶽鵬都看不明白。
但導航儀上的經緯度他辨認起來還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他對具體地域的經緯度也不熟悉,隻好憑借自己的經驗,選擇了一個東北方向的維度,將這艘軍艦的速度發動到最大,劈開海浪,前進起來。
嶽鵬透過駕駛室前麵的玻璃,看著前方一望無際的大海,心裏生出了一絲感慨的心情。
這不過是一天的時間的過去,自己的身份就已經完全的改變。
從一個普通的黑車司機,社會的最底層人群,成為了一個至少要為兩個國家所不容的暴徒。
這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肯定不是。
人生不如意者,大概總是十有八九吧。
嶽鵬這樣想著,雖然這些雜亂無章的想法有些不明所以或者是不合時宜,但這就是他此時的想法。
三個小時之後。
清醒了過來的丁毅惱怒,自責的不斷揮舞著拳頭錘擊著牆壁,他的身邊是達利特跟法比安斯基倆人。
他扭頭看著跟隨他在一次次的出生入死的戰友,空有怒火卻無法發泄。
他知道,想要靠這倆人阻擋嶽鵬實在是太過於癡心妄想了。
丁毅遠望著無邊無際,空無一物的大海,心頭卻紛亂如麻。
他知道事情已經不可挽回,他不可能讓這艘船掉頭去找已經不知道到了何處去的嶽鵬,這也是他第一次沒有完成他的師父交付於他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