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煙急道:“紫茗,我知道你心中難過,但是你若這般沉淪,你腹中的胎兒該怎麼辦呢?趁著時機不遲,如若能好生調理,它還是有希望的。”
紫茗晦暗陰沉的眸光突然一亮,看著他,緩緩才道:“我該如何做?”她抬眸,方才看見夏月煙一襲囚袍,扮作了她的模樣,微微錯愕道:“你想要李代桃僵?”
夏月煙點頭,道:“難道不可以嗎?如果,你是個母親,那就不要羅嗦了,快走,詩羽他們在獄外接應你,如果遲了被人發現,我們都會被暴露的。”
紫茗疲倦地扶起身來,道:“我定會救你出去的。”為了寶寶,她必須走出這牢獄,與朝逸軒反抗到底!
詩羽看著她一副頹廢的模樣,說不出的心疼,誰曾想朝夕之間,禍在眉頭!
紫茗坐上了安穩的轎子,在詩羽這朝明武狀元的掩護下,逃出了京都。
而李遠等人卻潛伏在京都一間不大不小的客棧裏,商量著明日劫獄之事。
牢獄裏的獄卒,愕然地睜開雙眼,天牢裏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隻是滿地打著瞌睡的囚徒勾著眼皮,口中喃喃自語著!
他以為自己做了夢,晃了晃沉甸甸的腦袋,掄起手中的難堪入目的“飯菜”,鎖上門再往其他獄內添飯去了。
一個晦暗的角落裏,渾身封鎖在鐵鏈裏的蓬頭垢麵的老者,忽而眼睛裏迸發著詭異的幽光,他沉睡多久,他也不記得了,但是為何,他感覺到一種血肉相連的親情,一縱即逝,他怎麼也捕捉不到那種令他心悸的感覺了!
抬了抬手,看著手中閉塞的鐵鏈,他苦笑一聲,道:“紫月應該是崩潰了!”
王府別院,被展淩墨帶兵包圍的嚴嚴實實,閉鎖的大門,宛若蟄伏的巨龍,鎏金帶嘯,巍峨壯麗!
展淩墨微微驚訝,命士兵上前敲門,自己端坐在馬背上,雖然不知道皇帝為何要他將王府別院夷為平地,但是既然是皇帝的口諭,他也不得不遵從!
門微微吱呀,抖動著敞開,自門內走出一個眉清目秀的幼童,詫異的看著眾人,道:“你們是何人?膽敢帶兵私闖王府別院?”
展淩墨噗嗤一笑,道:“你這娃娃兒,難道看不出我們是禦林軍?”
那幼童撇撇嘴,哼道:“禦林軍是個什麼玩意兒,王爺在別院裏呢,你們不會是想闖進去吧?”
展淩墨錯愕道:“就算王爺在別院裏,我們也不得不拆了別院,這是聖上的口諭。”他一個大男人為什麼會跟一個小屁孩理論?這不是閑的沒事幹嗎?想著,他便要帶兵擅闖。
那幼童聲音清脆,急喝道:“慢著,你們要是想進去,也要等王爺忙完了事情再進去吧,王爺此刻真的不方便。”
展淩墨愕然,挑眉道:“王爺怎得會不方便?”
那幼童探了過去,努力將頭伸向高高在上的展淩墨,囁嚅道:“這王府別院本來就是皇妃娘娘以前為王爺建成了酒池肉林!大人可懂?”
展淩墨恍然大悟,道:“即是如此,我們等著便是,王爺約莫什麼時候能做完?”
那幼童沉思片刻,道:“這也不好說,那要看王爺的心情了,有時候王爺能在別院裏呆上十天半個月,都是忙得風月!”
展淩墨聽罷,差點跌下馬背,伸出手指暗讚道:“王爺真堅挺呀!”
那幼童嘿嘿笑道:“那是,王爺素來很能幹的。”
眾士兵聽罷,也哈哈笑了起來,心中對這靦腆羞澀的晨王不禁“敬佩有加”!
昏沉的天空看不出時辰來,展淩墨隻隱隱覺得天色更加暗了些,方才疑惑道:“王爺這會子應該搞定個吧?”
那幼童伸了個懶腰,打著哈哈道:“王爺那般堅挺,自然是還要些時間的,眾位大人倒不如先去吃些點心,我看你們站了這麼久了,怪累的。”
展淩墨自是極好說話的,聽罷,也覺得有些對不住眾位兄弟,便引著眾人去這附近有名的店裏胡亂點了些菜。
那幼童長舒一口氣,忙進門問道:“如何,王爺能否趕來?”
那一名侍女模樣的女子站在門前,道:“王爺已經在與皇帝交涉了,但願陛下能赦免這別院!”
幼童也點點頭,道:“紫茗姐姐的心血,我們誓死也要將它守護好!”
那侍女也點頭,道:“我相信紫茗姐姐一定不會有事的,她回來之後,看到我們守下了別院一定會很開心,會誇你聰明,誇我機靈。”
那幼童吐了吐舌頭,道:“說大話誰不會,姐姐要守下來才行!”
那侍女歎道:“我們當真是到了十麵埋伏的境地了嗎?”
幼童暗忖良久,方才開口道:“或許,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
那侍女打扮的女子也點頭,道:“應該還有回旋的餘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