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兩軍混亂大撕殺,先前皇帝的話、那些嬪妃的哭喊聲使叛軍軍心大搖,她怎可能如此輕易向舒相走去。
皇帝聹默默回頭,瞥了眼屹立於禦天殿頂上之人,使了個眼色,目光淡漠如水,絲毫沒有勝利近在眼前的熱血激動,仿佛,這一切,他早已預料到,預料到有人會雙手奉送上。
奉送上他想要的,亦,奉送上他不想要的。
最後貪戀一眼,身形一展,如大鵬展翅,消失於天際。
風雨中,殘留一句話語飄散如煙。
“老狗毀本座的唯一,本座怎能讓他得償所願!哈哈……”
事情,還沒完呢!
有的黑影殺手手起刀落,幾顆美麗而扭曲頭顱滴溜溜滾落在地,被人當成皮球踢來踹去,更有甚者將人頭當成暗器,向舒隆革掌握的軍隊砸去,一砸一個準。
有的直接伸手挖出脆弱的心髒,硬生生掐爆,聲響清脆有力。
有的劍影數道,一具具沒有眼耳口鼻手腳的人彘掙紮著蠕動。
有的攔腰一斬,上下身分離的嬪妃們因過度痛苦五官完全扭曲,哭喊著想將流得到處都是花花綠綠的腸子塞回上半身,拖住自己的下半身,哭嚎著請求救助。
滿地殷紅,粘稠血腥刺激的鼻息。
在場將士,各個都是鐵錚錚的漢子,戰場撕殺對他們而言並不陌生,然而,望著那一張張閉月羞花的絕美麵容變的扭曲二猙獰,嬌滴滴的美人成了血肉模糊的殘肢,於心何忍……
“哇……”
終於,有人忍不住嘔吐起來,仿佛是一聲號令,不少將士跟著嘔吐大做,淅瀝瀝的雨水,將汙穢物衝刷的到處都是,禦天殿起彌漫著各種令人窒息的惡心氣味。
這,是殺雞敬猴!
敬的,又是何人呢?
縱身後躍,幽婉閣高手消失於黑夜之中,尋覓無方。
舒隆革望著步步逼近的女子,努力睜大眼睛,希望透過綿綿細雨,望穿她麵罩下的容顏。
針孔大小的水晶纏絲麵罩,將她的臉保護得嚴嚴實實,隻有裏麵人看得清外麵事務,外麵的人決不可能看得出麵罩下的容顏,就連想看清她的眼睛也難如登天。
腳步聲如雷,整齊作響,急疾向禦天殿逼近。
身旁追隨者大喜,忙對舒隆革附耳道:“大人,咱們的援軍來了。”
舒隆革一驚,忙喝道:“你們將防守城門的將士也調遣過來了?”
眾人忙應承說是,氣得舒隆革脹紅了臉,低聲大罵他們愚蠢。
防守城門,為的就是不讓趕來救駕擒王的軍隊進城,如今他們卻傻忽忽地將鎮守城門將士調來,若是救駕軍隊這時候趕到可怎麼辦?
眾人一聽,頓時蔫了頭縮著脖子,一三角眼倒生男子說道:“大人,若是殺不了皇帝,守住城門有何用?若是殺了皇帝,憑借大人手中兵權,再加上黃袍加身,還怕前來救駕之人不‘誠心’歸順麼?”
舒隆革聞之,心中大石放下大半,自古以來,成者王,敗者寇,他若殺了皇帝登上大寶,何需懼前來救駕之師呢?
麵上頓時撥開雲霧見晴日,朗聲狂笑道:“眾將士聽著,本相援軍已到,爾等不必再做無謂抵抗,此時棄卸投降,本相定不怪罪,若執意頑固抵抗,休怪本相心狠手辣!”
此話一出,保皇派臉上一寒,皇帝聹也不禁冷了臉。
四萬大軍對抗七萬大軍本以困難,若是五萬援軍一到,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