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1 / 3)

包安邦趕緊大聲道:“我等忠肝義膽,怎會懼爾等跳梁小醜!將士們,為了大莫的安定,為了能回去見我們的家人,衝啊!”後半句話,是當年舒皇後在西垂邊防時常說的話,征西軍一聽,舊事湧上心頭,想著在家等待自己衣錦還鄉的家人,各個紅了眼,奮力砍殺。

他們要回去,回去見他們的家人,帶著滿滿的榮譽回去,而不是背著一輩子抬不起頭的恥辱回去。

舒相黨派追隨者瘋狂叫囂著,狂笑著,譏諷著。

皇帝聹再也壓不住心頭奔湧怒火,這怒火,他壓抑了近一個月,早已到了火山即將爆發邊緣,此刻叛軍一激,他怎能再忍得住?

抽出隨身寶劍,指著五十丈外的舒相怒吼道:“狗賊!今日朕必親手斬殺了你!”

回應他的,是舒隆革嘲諷的蔑笑。

“末將平西將軍關野岷前來救駕!”一聲段喝,高大身影從天而降,立於滿麵喜色追隨者眼前,他身後,是殺氣騰騰的平西軍,方才轟隆腳步聲,便是他們,“來人,將一幹忤逆犯上之徒拿下!”

局勢瞬間變換。

叛軍心頭大亂,行動不再迅捷,出手難以剛猛,被蜂擁而至的平西軍砍瓜切菜般殺死在地,血染禦天殿。

“不可能!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舒隆革神色癲狂大叫著。

平西軍早前編入征西軍,後來皇帝封寒門出生的正四品射聲校尉關野岷為平西將軍,重新從征西軍中劃分出來,又從他手上奪做數萬將士,編入征西軍。

此刻平西軍應在西垂邊防與征西大軍一起鎮守邊疆,怎到了莫都?

而且一路上過關過卡,竟沒傳來半點消息?

這怎能不叫他大失驚色呢?

別說舒相吃驚,保皇派吃驚的人亦不在少數,除了包安邦滿臉欣慰,其他人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向他投以迷惑的目光?

包安邦忍住心痛,冷笑道:“舒相似乎忘了,末將可是負責教導太子殿下武功的。太子殿下雖是聰穎過人,到底年幼,末將深得皇後信任,哄騙太子取來皇後鳳印把玩數月,太子焉有懷疑之理?”

包安邦自小得父親包勇民教誨,宅心仁厚,若真是如此,他怎可能將此事大庭廣眾說出來?

由此可見,這番說辭必是有人事先編好,叫他此刻說出來的。

能讓包安邦信任,又能神不知鬼不覺拿到皇後鳳印者,會有誰呢?

水靈靈——皇後本人!

數月前,太子大病不起時,包安邦去鳳暄宮探望,水靈靈就把鳳印交到他手上,叮囑他該怎麼做、怎麼說。

有鳳印在手,平西軍一路秘密前來,自然暢通無阻,亦不用擔心有人膽敢告密。

眾人皆知太子大病後性情大變,一些先前負責教導他的先生見了他無不微微畏懼,他對周圍之人亦不象過去般忍讓,太子該有的威嚴,他施展得淋漓盡致,惟獨對包安邦,甚是喜歡。

日日跟在包安邦身後,隨他學舞射箭,強身健體,說是他的父皇母後皆不通武功,他要努力學好,日後好保護他們。

原本,包安邦的說辭眾人皆信,可他最後“把玩數月”幾個字一出,但凡有腦子的,紛紛驚愕。

任是皇後再怎麼寵愛太子,鳳印不見數月怎可能不發覺?

況且數月前太子重病,怎可能拿鳳印給抱安邦?

除非……

心裏幾下一合計,答案呼之欲出。

包勇民氣得不知如何是好,包安邦由不知自己闖下什麼大禍,其他朝臣紛紛凝思苦想,猜測著原由。

惟有皇帝聹,沉著張臉,陰沉無比地瞥了眼鳳暄宮的方向,目光十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