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他的成全(1 / 2)

林婧鳶轉過身去,沒有看他,也沒有回答。

催書墨代為答道:“你這樣逼問有何意思?她若真的幸福快樂,有怎會孤身一人漂洋過海來找我?”

“你住口!”程霄鵬惱怒地咆哮,林婧鳶拒絕回答,讓他又痛又怒,她居然完全抹殺了他們在一起的快樂!而催書墨所說的,更讓程霄鵬怒不可遏,他痛了又痛,忍了又忍,才舍得讓林婧鳶出國的,卻被說成是她漂洋過海來找一個男人,這讓他情何以堪?

催書墨並沒有被他的怒吼嚇到,他堅持地說道:“放開她吧!隻有兩情相悅的人在一起,才會真正的快樂。你這樣自私地霸占著她,隻會讓她繼續痛苦煎熬……”

催書墨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聽說自己的妻子跟別人是兩情相悅,而自己卻隻是自私的霸占,程霄鵬如何還忍得下去?

他衝上前,揮起一拳就揍了過去。

就在那時候,林婧鳶忽然閃身過來,擋在催書墨的身前。程霄鵬察覺時,想收回拳頭卻已不可能,他的拳頭偏了偏,力道也減輕了很多,卻仍是把林婧鳶打倒在地上。

“鳶兒?!”程霄鵬失聲痛呼,定眼一看時,隻見催書墨已經將林婧鳶擁在懷裏。而此時的林婧鳶右手捂著被打中的左肩頭,臉色慘白,神情非常痛苦。

程霄鵬衝過去,疾聲痛喊:“鳶兒,你怎麼樣?!”

林婧鳶咬著牙忍住一陣昏厥,剛剛摔倒的時候撞到了後麵的桌角,她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如今忍住了不昏厥過去,但頭腦一陣陣發痛,她必須咬著牙忍著才不讓自己痛吟出聲。

程霄鵬衝過來,伸手想將她擁過來,卻被催書墨格住了。而他看到林婧鳶畏縮了一下,似乎想躲開他的手。她隻稍稍一動,就疼得臉色慘白,眉頭緊蹙。

程霄鵬僵住了動作,焦灼地呼道:“鳶兒?!”

就那樣僵持了片刻,林婧鳶終於抬眸,她看向程霄鵬:“程霄鵬,”她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忍耐疼痛的顫抖:“你是不是覺得我欠著你條人命,所以,你想要我把自己的命給了你,你才……”

林婧鳶說不下去了,太痛了,被打中的肩頭痛,她的心更痛。程霄鵬已經有了紐麗蔓和六姐,他還想霸著她,不過是因為多占一個人為他生兒育女。她想開口告訴他,她不能為他生兒育女,可是,她此時痛得根本無法再多說了。

聽到林婧鳶忽然說起人命,聽到她說什麼把命給他,程霄鵬被唬住了: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想說,若他繼續逼迫她,她就死在他麵前?!

未待程霄鵬多想,林婧鳶已經昏了過去……

林婧鳶完全清明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她發現自己身處醫院病房內。靜靜的病房內,一個男子坐在床前,一動不動地趴伏在床邊,林婧鳶聽到他均勻平穩的輕輕呼吸聲,看來是睡著了。或許昨晚一直守著她,累極了才睡著的吧?

林婧鳶悄悄地微微側頭,四處看了看,發現沒有另外一個存在的跡象。程霄鵬不在。程霄鵬,他真的來過倫敦嗎?林婧鳶費力地思忖著。昨天那個曾經壓在她身上的人,那個曾經跟催書墨打了一架最後一拳狠狠打在她的左肩頭的人,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林婧鳶如今回頭去想想,程霄鵬於她仿佛就隻是一場鏡花水月的夢,曾經的疏離、曾經的漸漸靠近、曾經的親密、曾經的激情,如今回想起來,顯得那麼地遙遠而不真實。

或者,她跟程霄鵬,本就隻是一場隻鏡花水月而已。

林婧鳶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她想坐起來,可是,才稍稍一動,就牽扯到肩頭的傷口,她微微蹙了蹙眉。肩頭清晰的疼痛,程霄鵬留下的印記。他是真真切切地來過的。林婧鳶想著,又發了一會兒呆。

“醒了?”催書墨清潤的嗓音傳來,林婧鳶才發現他不知道何時已經醒了。她收斂了心神,對他微微綻了個笑臉。

“感覺怎麼樣?”催書墨問道,他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林婧鳶下意識地就想躲避,卻立刻僵住身子,不讓自己躲避。

這是書墨啊!是她心心念念的書墨,她怎麼會躲開他呢?林婧鳶在心裏暗自責備自己,繼而又自我安慰著,她或許隻是有些驚弓之鳥罷了。她命令自己放鬆下來,柔聲回答道:“好多了。”

催書墨是熟悉她的,她的僵硬,她的猶豫,她的克製,他都可以感覺到。但是,感覺到她盡力讓自己放鬆柔軟下來,他便也裝作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昨晚一直昏迷,又發了高燒,可嚇壞我了。”催書墨溫和地說道,明明是略略責備的話語。語氣裏卻沒有絲毫的責備,反而是心疼和憐惜。

林婧鳶也聽出了他的心疼和憐惜,一時竟不知如何去回應,半晌才說道:“謝謝!”

“謝什麼?”催書墨微笑地點了點她的鼻尖:“跟我還客氣?”

林婧鳶皺了皺鼻,笑了起來,一半是被癢的,一半是刻意的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