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到了他腰間的槍套,皮質的槍套仍帶著冬夜的寒涼,那寒涼從指尖傳來,漸漸熄滅了她身上的火。
“嘶——”他難耐地撕開她的衣裳,衣料撕裂的聲音仿佛一陣野蠻的大風刮過來,將他身上的火卷向她。
林婧鳶咬了咬牙,拚命保存著最後的一絲理智,她從他的槍套裏抽出來槍。
“呯!”的一聲槍響,緊接著是不知道什麼被打碎的“稀裏嘩啦”。程霄鵬立刻清醒了過來,他定眼一看,隻見林婧鳶已經拿著槍指著她自己的腦袋。
這樣的情景看得他心神俱裂,他敏捷地劈手奪了她手中的槍。卻插了許久無法將槍插入槍套中——他的手抖得太厲害了!
“鳶兒!”他從她的身上下來,急切地看著她:“你傷到哪裏沒有?”
林婧鳶將頭別到床裏側,默默不語,胸膛內如鼓的心跳和急促的喘息,讓她羞愧,她此刻不想見人,不想見任何人!
程霄鵬直直凝著別過頭去拒絕看他的林婧鳶,他舉起了手,妥協道:“好,我不碰你......但是你,不能再想不開......”
站在床邊看了許久,見林婧鳶仍是默默不語地拒絕看他。他怕他在這裏又刺激到她,讓她又有什麼過激的舉動,便說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第二天,林婧鳶仍是來充當恪盡職守的林秘書。隻是,晚上,她又回到福媽住的小屋裏。那裏已經鋪了另外一張床,她倒下去,擁被而眠。
接下來的日子了,那裏似乎隻有林秘書和林婧鳶,沒有了鳶兒......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林婧鳶感覺自己像是一艘迷失在大海裏的船,找不到了方向,隻是一直在海裏飄蕩,飄蕩......
隻是,她的身體裏似乎被種下了蠱,又像是染上了鴉片一般,每個一段時間,就會發作一次。
白天她可以做安靜勤勞的林秘書,夜晚,她常常是一夜一夜地失眠,有時想著跟催書墨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有時,似醒似夢,夢到了以往的瘋狂。
那天,她從瘋狂的夢境中醒來,喘息地擦拭著額頭的濕汗。忽然,她仿佛看到了床前似乎佇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是時常會夢到他的,或佇立床前久久凝視,或拉著她的手輕言柔語,但最後,都會變得瘋狂成魔地對她一再地索取......一定是又做夢了,她閉上眼,就感覺到一隻大手撫摸在她的臉上。
“鳶兒,”他的聲音溫和柔軟:“鳶兒......”林婧鳶將呼吸盡量放緩,不知道是不想理會他,還是不想驚走夢中人。
就像夢中一樣,他的親吻從溫和柔軟漸漸熱烈,他的大手從撫摸臉龐漸漸往下......
當他的大手撫上她的峰巒,林婧鳶聽到了急促的喘息,那喘息聲實在太真實了!
“咳咳咳!”福媽的咳嗽聲傳來,林婧鳶完全醒了過來。可是,夢中人並沒有消失,他隻是收回了遊走在她的身軀上的手——是程霄鵬,真的是他!
“你——”林婧鳶呼地坐起身了:“你怎麼在這裏?!”
“噓——”程霄鵬輕輕地噓了一聲,示意她不要出聲。這時,福媽翻了一個身,又咳嗽了兩聲。她說道:“小姐,我感冒咳嗽,會擾了您睡不好的,您還是到姑爺房裏睡吧!”
“福媽,你也醒了?”程霄鵬說道,並打開了燈。
他凝視著林婧鳶潮紅的臉,好一會兒,才說道:“起來收拾行李,我們馬上回上海。”
“什麼?”林婧鳶心下一驚:“發生什麼事了?”
“你奶奶病重了。”程霄鵬說道。
一聽到奶奶病重,林婧鳶也顧不上問程霄鵬怎麼得到的消息,她跳起身來,就開始收拾行裝。福媽也起來幫忙收拾。程霄鵬也就退了出去。
林婧鳶收拾好行裝開門出來,見程霄鵬正靠在門外抽煙——他又開始抽煙了。
林婧鳶顧不上這些,她跟著他坐上車趕到機場坐上飛機,直飛上海。
一路上,林婧鳶茫然地坐著,像個沒有靈魂的雕像。
自從得知催書墨意外的消息之後,林婧鳶隻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找不到生活的目標和方向了。就比如每天升起的太陽忽然沒有升起來,世界便陷入了永遠的夜晚......
如今,突如其來的關於奶奶病重的消息,忽然撲壓過來,她覺得又悶又痛,仿佛天上的黑雲烏壓壓全都蓋了下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同時又疼痛難忍。
程霄鵬坐著林婧鳶的身邊,他伸手拉了她的手,她看過去,她想起來她不應該跟他親近的,可是,她此時卻懨懨地,連揮開他的手的力氣都沒有,便任由他拉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