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在讓人沉穩的過程中,也在把距離拉遠,我們,不能兩全。隻是生活從來都不是小說,仿若這繁華三千,誰能隻看眼前這一方瀲灩,繾綣心田,穿過漫漫人生、長河歲月,自此永生不忘。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東方怡靜靜地注視著張鬆,淡淡的說道:“對了,今晚約你,是想告訴你,我明天早上九點的機票去墨爾本,作為朋友,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此刻的張鬆完全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在努力琢磨著東方怡剛才對自己說的所有話。因此,他根本就沒聽進東方怡此時的話語。他還如剛才一般緊鎖眉頭,雖然此刻的心猶如萬箭穿心,但卻被張鬆掩飾的很好。
東方怡見張鬆沒有話可說,便對著張鬆又說道:“我再給你一次一分鍾的時間,有什麼你就說吧。”
張鬆已經從沉思中醒過來,隻是,麵對如此決絕的東方怡,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因此,他還一如既往的怔怔地站在那沒有出聲。
一輪圓月升入高空,像一盞明燈,高懸在天幕上。
東方怡靜靜地對著手腕上的時間,“滴滴答答,滴滴答答……”當一分鍾的最後一秒到達的時候,東方怡無力的放下手臂,抬頭仰月,淡淡道:“一分鍾時間到了,我該走了,保重。”緩緩抬起腳步沒有任何留戀或做任何停留的朝前走去。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緩緩流逝,東方怡的背影也漸行漸遠,當張鬆回過神來的時候,在潛意識驅使下,抬頭向前看去,隻可惜那個令自己魂牽夢縈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直到這時候,張鬆是真的著急了,他明白今日一別,或許自己與東方怡就真的不會再有任何未來,他不甘心,他不想放棄,他不想失去,注視著東方怡離去的街道,張鬆這一刻下定了決心。在明月的照耀下,張鬆如離弦的箭鬼魅般向東方怡消失的方向奔去,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追上東方怡,他要尋回這份迷失的愛情,即使要付出一切,他也要尋回東方怡,他不能讓東方怡就這麼離開自己……
月圓人圓,開心不斷,情圓夢圓,兩心相連。月缺月缺,你我相約,月半月半,人心渙散。
夜,靜極了,玉盤似的滿月在雲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灑向大地。
追出好遠,張鬆依然未見東方怡的身影,他開始有些絕望,有些歇斯底裏,但他卻強自安慰自己,隻要追上東方怡,那一切就都會有轉機。頭腦在飛速旋轉,幻想著追上東方怡後自己要對東方怡所說的話,根本就沒有注意外圍的一切,腳下的步伐在自己的潛意識下不停向前奔跑。
“哢”,“砰”。刹車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響起,給這寧靜的夜晚徒添一場耐人尋味的噪聲,接著便是相撞的聲音隨後響起。心神大亂,隨著潛意識不停奔跑的張鬆在橫穿馬路的時候根本就沒注意到一輛大貨車奔馳而來,當貨車司機發現有人橫穿馬路立馬機靈的一腳狠狠踩在刹車上,隻是,當熬夜的司機發現張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一場悲劇還是無可避免的發生了。
經過這件事,原本有些倦意的貨車司機此時完全清醒過來,心知自己闖了大禍。當貨車完全停下來的時候,司機慌亂的下了車,當他從車上跳下,雙腳剛一落地便看到不遠處一個年輕人倒在血泊裏一動不動,鮮血一發不可收拾的從年輕人身體裏毫不吝嗇的向外緩緩流淌,看樣似有誓不流光不肯罷休的感覺,年輕人此時已經陷入昏迷狀態。
貨車司機見此情景,無疑緊張害怕的要死。逃跑?自首?這一刻,他正在做著最為艱難的抉擇,不一會兒,貨車司機像是做了某種決定一般,擔心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張鬆,雙手顫抖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幾分鍾,貨車司機便聽到警車的聲音,待警車來到案發現場,便馬不停蹄的將早已因為失血過多而暈死的張鬆從血泊中抬上救護車內,一名為首的女警官似乎認出了渾身是血嚴重休克的張鬆,便沒有理會一旁的貨車司機,一直守護在張鬆的身旁跟隨救護人員上了救護車,幾名警察在對貨車司機做完筆錄之後,便駕著警車向夜幕中奔去。
沐馨怡離開了張鬆奔向了人們向往的天堂,東方怡走了,帶著對張鬆的愛與無奈遠走他鄉,張鬆也是時候離開了,去尋找那沒有憂愁,沒有煩惱,沒有愛恨情仇的樂土。天堂、地獄隻是一線之隔,處於天堂地獄隔壁的張鬆究竟是投向人們向往的天堂還是墜入無間的煉獄?除了這兩種,還有其他的選擇嗎?他的命運究竟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