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回以微笑,聳肩道:“該我了。”語言極其簡潔。
“啪。”張飛一杆大力開球,台麵上隻剩下了十三顆球,一杆直接開進兩顆色球,磨了磨槍粉,瞄準三號,以七十度角的距離一槍毫不猶豫的擊出,白球直接撞上三號,撞擊之後,三號向前滾動又撞上洞口邊的七號,七號直接進洞,三號也緊隨七號之後緩緩滾進洞內。而撞上三號彈開的白球,在旋轉過程中又撞上了處於中間洞口的六號球,六號球也被帶入中洞。白球最終力竭,慢慢停了下來,甚至都沒有經過一庫或是兩庫。張飛一杆三麵,三連擊全中,真是精彩萬分,就連一旁經過的人都停下腳步來觀看這場勢均力敵的比賽。張飛這場也沒有給章漢任何反撲的機會,直接一杆清盤,還以章漢顏色,算是報了上一場的仇。
第三場開始,章漢開始放置自由球。這次章漢不敢輕敵了,打法開始偏向保守,輕推球杆,白球向蝸牛爬行一般極其緩慢的滾向底帶,白球到達底線後輕輕彈了一庫,最後與排在最後的花球十五號球粘在一起停了下來。張飛看著球局,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左顧右看,來回轉了幾圈,還是沒看出漏洞,一聲無奈,用盡全身力氣大力開球,原本集中在一起的十五顆球在互相撞擊下,快速分離,最遠處的十號球緩緩滾向底部的洞口,原本所有人都認為這十號球必進,而有些事恰恰事與願違,就在十號球即將進洞的刹那,十號球停了下來,堪堪停在底部的洞口,隻要輕輕一碰就能進洞。
看著台麵的格局,張飛長歎了一口氣,轉身坐回座位上。這時的章漢已經起身,擦著槍粉來到桌旁,他沒有刻意去擊停在洞口邊緣的十號花球,而是看中了上方中洞邊的十二號球,沒有花時間去找角度去瞄準,章漢直接一杆下去,十二號球應聲進洞,白球直接向後彈開,原來章漢是想利用十二號球做過渡以達到自己打出縮杆,然後再收掉不遠處的十一號,一庫之後,又拉長杆削進底部的十四號,接著終於收下了洞口邊緣的十號球,十號球進洞後,白球反彈撞開與四號球靠在一起的九號球,然後一點雙擊,九號和十五號進洞。轉眼間,台麵上隻剩下十三號一顆花球了,原本十三號是有機會撞到洞邊的,但因為前一擊太重,白球運行的軌跡偏離了章漢計算後的軌道,看著正襟危坐一旁的張飛,看出張飛眼中的焦急,張漢決定賭一把,雙腿分岔下蹲,做蹲馬步裝,用力擊出白球,白球不偏不移擊在十三號球正中間,十三號球直接彈一庫快速向底洞湧去,十三號球偏離了路線,眼看不可能會進洞了,可就在這時,十三號球轉動到一號球旁,直接撞上一號球,一號球阻擋了十三號球,原本偏離路線的十三號球在與一號球相撞後,又重新返回到章漢原先設計好的路線上,十三號這次路上沒有遇上任何阻礙,進入最遠的底洞。現在隻剩一個黑八,隻要章漢把黑八打進,就可以拿下比賽了。章漢沒想到的是,張飛的色球擋住了白球的進攻路線,章漢剛才在擊十三號球的時候根本就沒想著黑八,因此十三號球進洞了,可他自己卻把自己給斯諾克了,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章漢現在心裏就是這樣想的。無奈之下,章漢在台球桌前來來回回轉了一圈又一圈,可就是找不到好的角度去打黑八。看著不遠處的黑八,章漢突然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既然正麵碰不到球,彈一庫兩庫也碰不到球,這樣的話,自己遲早要犯規,既然都要犯規,倒還不如賭一把。投資有風險,如果沒有風險哪來的回報呢。
想著想著,章漢就下定決定破釜沉舟賭這一把。章漢的物理特別好,就算在全年紀都能排上前十,而這台球確實能用物理知識來解釋。章漢腦中飛快的計算著,想出了好幾種進攻方式但最後還是被他給推翻了。
章漢腦中不斷閃現出各種方式,每一種方式都以放電影的形式在腦中放映,一幕幕,一場場,就這樣進行不斷淘汰和篩選,不斷糾正和改進,一次次的糾正那一絲一毫的誤差,不停反複推敲琢磨試驗著,不知道經過多少次的失敗,又經過多少次的糾正,章漢終於抓住了什麼,也漸漸掌握了其中的玄奧,一種自我感覺最完美的破解方式終於在腦中慢慢成形,現在唯一隻差的就是實踐,看是否與自己所想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