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男人走出了院落,巧言氣的淚珠兒花花的直往下滾,但又無可奈何,畢竟那人是她爹呀,再是荒唐也是生了她養了她的,這份血緣是難以割舍的。
“誒,言兒莫哭,隨他去吧,我呀怎麼都習慣了,你呀也別往心裏去,以後不想見他少回來就是。”那老婦一麵說著一麵慌亂的為巧言擦拭著眼淚。
“娘,你看他,都是你這性子誒……”巧言退後一步,避開老婦人的手,自己抹了把眼淚。老婦人伸出來的手,因為巧言的舉動,尷尬的僵在半空中。
“都是我不好,我知道,是我這個做娘的對不起你們,讓你們一生下來救活受罪,這麼多年了,我這個當娘的心中有愧啊!”老婦人一麵說著一麵用袖口擦拭著眼角滲出的眼淚,讓人看了別提有多難過。
“姐姐壞,姐姐壞,每次回來都惹娘哭,巧杏不要理姐姐了,娘,娘莫要哭了,小心身子。”一個纖弱的身影看到眼前的情景,立馬衝上前來為老婦人擦著縱橫的老淚,模樣甚為懂事。
“巧杏,你怎麼能這樣說姐姐呢,對不起的人是娘不是你姐姐,她在宮裏也不容易,去吧,去玩吧,乖,娘和你姐姐說些事,她難得回來一次。”老婦人說著從懷裏摸索了半天摸出個銅錢來哆哆嗦嗦的遞到巧杏手上囑咐道,“你去買個餅偷偷的吃,千萬別讓弟弟們瞅見,知道了嗎?”
“知道了娘。”巧杏接過老婦手上的銅錢,歡歡喜喜的出門去了。
待巧杏走後,老婦這才將目光轉移到餘怒未消巧言身上,內疚的道,“好孩子,你在宮裏過的好嗎?娘知道娘對不起你,可是家裏的日子你也看到了,實在是難啊!你爹又是那副樣子,誒……”
“大娘,您不用愁了,我和巧言是好姐妹,這些銀兩您先拿著用,家裏這不是等米下鍋了?”我說著從包裹裏掏出平日積攢的俸祿,大方的交到了老婦手上。不想巧言卻推脫道,“素支,你這是幹什麼,你這些錢來的不容易,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巧言說著重新又把沉甸甸的錢袋還到了我的手上。
巧言娘這時也開口了,“是啊姑娘,言兒說的對,這錢來的不容易,你還是留給你的家人吧,這個我們可不能要。”
我堅持道,“大娘您收下吧,其實,其實素支沒有家人,素支福薄,打一出生就在宮裏了,連家人的樣子都沒見過,是巧言姐姐說以後要我把她家當成自己家,把您當做自己的娘,娘請您收下女兒的一片孝心吧!”我說著固執的將錢袋又遞了上去。
“這……”巧言娘有些為難的看著我。畢竟錢袋裏有五十兩銀子,巧言娘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白撿個有錢的女兒還不好嗎?老婆子不要死心眼了,收下吧!”正說話的當兒,巧言爹那個流裏流氣的男人一身酒氣的回來了,想來是在外麵大吃二喝過了。
“你這個死鬼又跑哪裏去了,女兒給的銀子呢,家裏還等米下鍋了。”巧言爹的出現成功的將巧言和巧言娘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我再次一個人舉著銀子被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