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卿家可還有事啟奏否?若是無事,便退朝吧,但是朕今日之話,眾位愛卿回家後,可是要好生細想,切勿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臣等謹遵聖意,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王你且留下,朕有要事要與你單獨詳談!”
“臣弟遵旨!”
待眾位大臣一一退下後,整個殿中便隻剩下楚奕、楚燁,以及李福全三人。楚奕望了李福全一眼,道:
“你也退下!”李福全躬身而退。
待屋中隻剩兄弟二人,楚奕的臉上再次浮起一抹微笑,深邃的雙眸,卻越發顯得幽深而難以捉摸透徹。
“朕倒是小看了你!”他一聲輕笑,道出此話,景王卻一臉疑惑,不明白的問道:
“皇上此話怎解?”
“寧懾,不是你派人查的麼?”
“此事,剛才在大殿上不是已經證明了麼?況且,這寧懾貪贓枉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次正好被逮了個正著,我自然不能再次睜隻眼閉隻眼了!”
“你確實不能再如此,因為你此時不揭發他,那麼接下來你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娶他的二千金,你為了不娶他的二女兒,故才會對他窮追不舍,朕說的可是實話?”
楚燁聞言,神色仍是平平淡淡,可心裏卻早已經翻江倒海,原來他的皇兄,他從小到大與之鬥了十幾年的人,卻是如此一位腹黑之人。
他可以不用任何證據,隻需隻言片語,便把你解剖在他的麵前,他可以用隨意的一句話,讓你萬劫不複,今日的贏家,看似是他,其實,又怎會不是楚奕?
原來一切早在他的掌握之中,那麼寧懾貪汙官糧,挪用公款據為己有,他也一定知道了。
他沒有查辦他,而是考慮了諸多的方麵,亦如寧懾黨羽眾多,在朝廷裏盤根錯節,總會不那麼容易對付。
且,寧懾的身份與地位,也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給扳倒的,而他一直在找機會,找合適的時間,然後一舉殲滅,這條蛀蟲,卻不費一兵一卒之力,並且讓他的爪牙們,為了其自身安危,而不去管他。
此事看似是景王出盡了風頭,實則大有好處的,還不是楚奕?扳倒了寧懾,朝廷少了一條大蛀蟲,而那些小蛀蟲,又因畏懼此事的餘波,怕波及自己,近段時間,自然是不會再次興風作浪。
而他,起碼可以用這段消停的時間,做許多的事情,而至於後麵那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把私吞的官糧官銀統統吐出來,可謂是一舉數得,要說到謀略與心機,他果然還是不如他。
“皇上說的,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原因而已,其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臣弟曾親自到過江南受災區域,那裏的境況,若是皇上親眼所見,也一定會與臣弟一般,會有所感悟,而不得不做出一些事情的。當然,臣弟也不在這裏否決自己有私心會如此!”
楚奕的笑容,在楚燁的這一席話後漸漸消散,平靜到完全無波的眼中,閃現的是滿滿的擔憂以及痛心。
他身為一國之君,卻不能為百姓分憂解難,更不能幫他們去驅趕某些自然災害,他能做的不過是盡可能的讓他們災後過的舒服一些,可是這看似簡單的一件事情,要實施起來,卻是如此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