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些許的安慰,因為楚燁還記得她這枚無用的棋子,而同時也有一些感懷,也因為她的無用,所以他都不想再見她了。
“娘娘,王爺說這是最後一瓶,此為解藥,用完這瓶後,娘娘無需再用此物,且以前的毒,也會因此解除!”
綠水道出此話,納蘭嫣然莫名的感到心中某些地方,似坍塌了一邊般,伸手接過那瓷瓶。
與上幾次的並無二樣,但是今次握在手中,卻隻覺手指冰涼,指尖碰到那瓷瓶的瓶璧時,光滑一片。
綠水說這是最後一瓶,這是解藥,她應該高興才是,終於不用每晚用這東西,終於可以不受他的控製,也終於恢複了自由。
但是為何,明明是一件好事,她卻像是丟了一件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心裏空落落的難受?
手指緊緊握住那一瓶小小的藥膏,好像稍微一鬆手,那本是握在她掌中的瓷瓶就會掉落一樣。
楚燁今日派綠水送藥,怕是向她說明,她納蘭嫣然以後,可以安心的做她的善妃,做皇帝的女人,從此她與他將再無瓜葛。
他棄了她這顆棋子,因為他說過,棄與不棄,不是她說了算,而是他,此時他連說都免了,直接用行動告知她,如此而已。
她壓製心中莫名的翻滾,把手指伸進廣袖之中,那握住瓷瓶的手,稍微用了些力量,盡量用平常的語氣說道:
“王爺可有什麼話要你帶給本宮?”
“是!”綠水聞言,不由低低應了一句,納蘭嫣然心中稍微好過一些,起碼他還留了話,起碼能夠證明,她這顆昔日的棋子,在他心目中還是有些地位的。
“王爺說了什麼?”不由張口問道。
“王爺說,路是自己選的,不管是哪條路,都不要後悔,勇敢往下走才是最正確的方法!”
綠水講出這番話,她可以想象,楚燁冰冷的眼神,俊逸的麵龐上無任何表情,隻是如往常一般冷冽。
然後啟唇,跟她說出,綠水方才所說之話。她自嘲一笑,自己竟然這般自戀的以為,景王會跟她說這些話。
有些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卻讓人心煩意亂。隻好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綠水躬身退下,而納蘭嫣然卻伸出原本躲在廣袖中的手指,望著手中的那一瓶白玉膏失神片刻。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手指有些麻木,久到眼睛有些發脹時,她似聽見門外有些輕微的響動,忙警覺的把瓷瓶放入衣袖之中。
她剛收好,門外便出現了一個明黃的身影。楚奕麵帶微笑,大步走了進來,納蘭嫣然見此,忙從椅子上站起,朝門口而去。
“臣妾見過皇上!“她走到楚奕身前,朝他行了一禮,楚奕忙伸手扶住她,而後緊握了她的手掌。
“朕說了,私下無人時,無需這般多禮,嫣兒你忘了麼?”楚奕雖然有些怪罪的意味,但寵溺之情,卻多餘責怪。
“臣妾沒有忘,隻是臣妾習慣了而已!”楚奕攜著她往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