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書房中,楚奕望著近日一堆關於江南洪水凶猛,衝垮堤壩,衝走良田,以及房舍不計其數的奏折,心中煩悶。
更有不少百姓因此喪命,死傷人數亦是數以萬計,而重災區的百姓,缺糧缺水,本就已經夠嗆,此時再來一場瘟疫,真是禍不單行。
楚奕望著那一疊厚厚的奏章,裏麵所寫的全部都是關於江南一帶災難,乞求朝廷撥糧撥款。
他一雙濃眉早就擰緊在了一起,單手撐著下巴,眼中神色複雜。
“皇上,皇上?”此時李福全在他身前小聲喊了兩聲,他才抬眸,啟唇道:
“何事?”
“回皇上,景王在外麵求見!”
“傳!”
他本是皺起的眉毛漸漸鬆開,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李福全領命退下,不久後,一身玄色錦袍,頭戴金冠的楚燁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不過比之上次所見,他的氣色卻是好了不少。他舉步至書案前,雙手抱拳,朗聲道:
“臣弟參見皇上!”
“景王無需多禮,賜座!”
“謝皇上!”楚燁也不講客氣,直接走到一旁的太師椅上,掀開下擺,就坐了下來。
此時楚奕的臉上,已經看不到剛才的憂愁,此時隻剩王者該有的霸氣。他眉目間清明一片,啟唇道:
“不知景王此時見朕有何事情要說?”
景王抬眸直視楚奕,掃了一眼他堆積在桌上的奏折,這江南水災以及瘟疫一事,在朝廷中,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更何況楚燁的眼線遍布全國上下,如此轟動的事情,又哪能瞞得了他?那日在上書房一見之後,這兩兄弟其實已經有數日未見。
反正楚燁稱病不上朝,也不進宮,對於楚奕的賜婚,他也權當不理不睬。如此抗議了數月,今日他突然自動進宮,且主動要求見他,還是讓楚奕覺得有些詫異。
“臣弟近日在王府中休養生息,雖然身體不如從前那般健碩,但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臣弟不能因為自己有那麼一點小病痛,便縮在家中不出來,不管百姓死活。臣弟貴為王爺,保護百姓安危自是責無旁貸。”
他說到此處,不由一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緊抱於胸前,躬身繼續道:“所以,臣弟想請皇上給臣弟一個解救百姓於危難之中的機會!”
其實楚燁剛一開口,楚奕就已經猜到他是想幹嘛,不過帝王一向都喜歡把心事深埋心底,喜怒不形於色,故沒有當即點破,此時也隻是靜靜的聽著他把話說完。
“景王想朕如何做?”楚奕此話,很顯然的明知故問,但是即便如此,他是皇上,他想要如何,難道還有人敢說個不字麼?
“臣弟想請皇上讓臣弟去江南水災瘟疫的前線,臣弟願帶領宮中太醫,帶上災區的必備物資,以及藥物糧草,解救當地居民…”
楚奕想也沒想,還未等處燁把話講完,當場就說了一句:“不行!”
聲音不大,卻透露著不容忽視的威嚴。兩個字簡短、幹練,完全不脫泥帶水。楚燁哪裏知道會如此,不由一愣,但是瞬間就恢複過來,他也不屈不饒,啟唇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