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神色未動,話落回首,就見蘇沫伸出纖細的五指豎於眼前“好好活著。”
她唇角微勾,在冰天雪地的世界中似能將冰雪消融,伸手交握間低低回道“你也是。”便驟然消失。
“吭哧…吭哧…”類如同破鑼嗓子般的動靜夾雜著入雪的聲響,陰寒逼近,生生將那一抹多愁善感盡數湮滅。
蘇沫精神力微動,憑借著空間內的修煉心法細細感受著九兒殘留下的能量波動。
一點足以讓她知道該把喪屍往哪帶了。
一個人對付一群喪屍,她還沒弄死毒屍,怕也已經離死不遠了。
心思微轉,蘇沫當機立斷 ,身形微動間換了個方位,將喪屍群盡數吸引至一個方向後猛地撤退。
"愚蠢的人類,你是想跑嗎。"
四目相對,灰白的瞳孔中毫無波瀾,嬌小的身形滿是無害的味道,卻又莫名透著一股子無聲的嗜殺之氣。一種玄妙的慌亂盤旋在心口處,蘇沫抿了抿唇陡然奔跑起來。
諱莫如深的模樣很好的取悅了毒屍,令人害怕,令人恐懼,存在才有了意義。
說時遲那時快,兩道身影在黑暗中快速移動,遠處是低沉的炮火悶響,夾雜著各類能量的天空有些鬼魅隱隱間嘶吼哀嚎不斷,在黑夜中交織出絕望的樂章。
縱使速度放到極致,蘇沫仍舊被攔在一出酒店門前,喪屍環繞,雪地猛地一震,隨即雪花飛揚在身後豎起薄薄的屏障,能量微動間化作淡藍色的水幕,倒映著喪屍邪惡扭曲的臉。
"死!"
都說水係攻擊力最弱,然後很多人都忘了它的靈活性,比如能對付火,還難利用風,同時是冰的化身,它的通融性以及傳播性極為靈活,能救人,也能殺人。
水流尋著主人的意願將周圍的雪花係數變為同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而來,喪屍避無可避,任由水流淹沒,毒屍不屑的癟嘴,然而嘲諷僅僅在嘴角維持了一秒看見的便是喪屍被灌入的水流膨脹身體,爆體而亡的場麵。
清冷的夜色瞬間腥臭蔓延,先發製人,蘇沫毫不戀戰,轉身便跑。
毒屍眉目陰鬱,嬌弱的臉蛋上是不符合外貌的凶狠,心思微動,緊隨著兩隻潛伏在黑暗中的喪屍拔步追上。
毒屍的體製尤為難得,是屍皇可以用來殺害人類籠絡喪屍的最佳利器,不到萬不得已,毒屍是不會親自動手的。
三者各自占據一方,跟來的喪屍是兩隻六階,能量不是很穩。
六分鍾了,九兒應該追上去了吧。
不敢多想,蘇沫原地站立,曲腿拔出腿間的匕首,在兩隻喪屍衝身而來之時率先出擊,快準狠一步到位。
然而雙拳難敵四手,喪屍在毒屍的引導下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她緩衝的機會。
水係是最經不起細嚼慢咽似的攻擊方式,也不適合直麵出擊,很快便氣息不穩落了下風,然而一次次跌倒都被強烈的求生欲扛下,采取拖延戰術的蘇沫到底沒法與想要速戰速決的喪屍對戰,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喪屍的出擊越發刁鑽淩厲。
毒屍神色嚴謹,一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蘇沫,見其單腿微彎忽的疾步而去,危機頓生,那是在來幾隻喪屍都無法比擬的恐慌。
蘇沫眉頭微顰,就覺勁光一閃而逝,隨即胳膊一涼,衣物破裂,露出的肌膚是被抓扯帶起的薛柔,先是紅了眼,痛感都還未傳達至神經末梢。
毒屍並未乘勝追擊,反而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神色凝重的模樣笑道“我不會殺你,相反,我會將你變成我的同類,人和喪屍,本質上沒什麼區別。”
寒風一掠,裸露的肌膚一陣顫栗,或許是離大腦太近,隨即痛感橫生,勢不可擋,蘇沫忍不住悶哼一聲臉色由白轉青,忍了又忍才克製住痛意連接空間,意念操縱靈泉緩緩進入體內,嘴上卻道“區別可大了。”
“七情六欲,苦辣酸甜,而不是屠殺的工具。”
“喪屍本是人,作為死物,卻要顛覆世界,打破天倫,既心已滅,又何必懷揣毀掉世界的執念?你又可知,你殺的人中,誰曾是自己的至親至愛?”
“一個可以選擇,一個無法選擇。守護與毀滅,這便是我們的區別。”
毒屍驀然凶狠,雖然聽不太懂,可潛意識已然感受到了什麼。
一心向前的堅韌由不得絲毫辯駁,毒屍眯了眯眼,蘇沫已然衝身上前,與喪屍纏鬥在一起,
體內的能量隨著她的運行極快循環,流淌至經脈之處,痛感隨著冰涼沁入逐漸消散,沒人看見,隨著靈泉滲入越發明顯,那泛黑的傷口正慢慢恢複正常。
缺失的能量仿佛再次回到體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