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國慶過得如何呢?是不是有些困了?大家好,我是kariert,歡迎準時守候在收音機旁——”小吉這幾晚似乎都沒有主動打開收音機的意思,準時打開並守候的幾乎都是我。邢叔的歸期不知道要無限製延長到多久,沒想到店裏還能自然地保持規律,沒有出大亂子。
“國慶長假,你們都是怎麼安排的呢?很多人都應該有旅行計劃。每個人都有自己所向往去的地方,心中的那座城,時而遙遠,時而又是那麼的近。大家最喜歡或是希望去哪些地方呢?歡迎在bbs上進行留言——”隨後歌聲漸漸響起。
“你看過了許多美景,你看過了許多美女,你迷失在地圖上每一道短暫的光陰——”
麵對著一大冰箱的凍蝦,要剝完它得花不少時間。邢叔關照過,一定要一個個挑掉蝦背上的筋。很多時候,當人們豐富了許多的想法、經曆和思考後,可能反倒會被其所拘束。
作為一個喜歡宅在家裏的我是無法體會到旅行者的快樂和豐富經曆,但對我而言,是個噩夢,我執著的這樣去認識那未知的世界,對別人而言,這是有些偏執的認識,因為沒有經曆我的痛楚。那麼究竟什麼地方是讓我向往的呢?這個問題,我還是有答案的,我最向往的地方,就是小時候生活過的小村莊,不過,我至今不知道是哪裏。
今晚連連來得很早,因為老劉這幾天都不在。她上完家教後,就直奔而來,向坐在後門階梯的我打了個招呼,隨即踏上樓梯,去找漫畫書了。十二點一過,後門要關上了,我拿著剩餘的蝦到樓上空地方剝。淩晨的空氣要比想象的冷,我的手已經剝得有些麻木了。
不久,我聽到樓上傳來緩慢的腳步聲。我抬頭一瞧,是連連捧著書,緩緩下了樓。“怎麼了?”我笑問。連連叫我小聲些,說:“小吉在樓上睡著了,哎,本來還說好陪我看書呢,想不到自己先倒下了。沒辦法,不想打擾她休息,我幹脆關了燈,到樓下看算了。”
我看了看樓上,說:“小吉這幾天總是昏昏欲睡的樣子,有時幹脆很早就睡了,不知為什麼。”連連把書放到了吧台上,說:“你也是啊,我爸不在的這幾天你們都好像精神都不太飽滿的樣子,反倒是我,晚上都睡不著,想找事做。”我辯解說:“別提了,我家那兒外頭修路,白天基本沒法睡,沒法子啊,真羨慕你這些八九點鍾的太陽啊,有用不完的精力。”她不屑道:“別倚老賣老啊,搞得和我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似的。給,拿幾本書看看,沒準能解乏。”說完給了我兩本漫畫書。
我正想要了解她究竟看的什麼書,恰好有了機會。這書的封麵就散步者許多日文,當然了,小日本的畫風的確看得比較舒服。翻了幾頁書一瀏覽,就傻了眼,我隻聽何瓊傑說過,這種題材稱作耽美。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小女生會看這種書,難怪會被邢叔沒收了,不過她現在毫無掩飾的主動給我看,我也不能多說什麼,難不成她還會笑話我大驚小怪。
這樣的書的確令我看得有些別扭,我還給了她,繼續剝蝦,又看著牆上掛的漫畫,讚揚說:“看出不來啊,你這小姑娘畫的漫畫還真不錯啊,想不到一個天才畫家著這麼誕生了。”她不屑說:“別恭維我了,都是在被窩裏畫出來的,畫得那麼爛,丟死人了,你門還掛在牆上。”我笑道:“對了,你那個家教蘇老師應該很厲害吧,她教什麼的?”
“語數外,什麼都教,怎麼了,問這個做什麼。”她邊看漫畫,邊說我。
“因為你最近都沒來找我幫你在考卷上簽字啊,看來你現在學習成績應該不錯。”我調侃著。
“哪有!破罐子破摔唄,懶得做這麻煩事了。”我們互相笑著,有些不自然的笑。我繼續低頭剝著蝦。
過了一會,她突然看著我,一本正經說:“你知道麼,你長得想漫畫裏的一個人,而且很早就發現了。”說完,還認真瞧了我一眼,以示確認。
“哦,是麼,漫畫裏的?誰啊?”想不到他主動和我聊起話來。
“是一本較早的日本漫畫,好像叫《亂之物語》,裏頭的一個大物主護衛,至於名字叫什麼,一時半會兒記不起來了。”
“是不是很醜的啊?”
“這可是你說的。”
“那你覺得呢?”
“湊合吧。”她掂量了我一會兒,記得她從未這麼看過我。
“嗬,湊合是吧,那就好。”
“真的很像。”她重複著。
“是麼,那人幹什麼的?”
她說了一大通關於《亂之物語》的情節,聽上去像是一個類似玄幻故事的東西,但我對這種小孩子看的日本漫畫壓根沒有興趣,不過看到她對於說到漫畫情節滔滔不絕的並相當投入樣子,想必她很迷戀漫畫,並且,對於這“大物主護衛”的形象,還是非常欣賞,否則是不會拿來說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