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喬雨說:“天啊,這絕對是一次粗暴著陸。”
張新軍回過頭看著她,打了個嗬欠,然後揉揉自己的頸子。“是嗎?”
喬雨十分驚訝地望向張新軍:“你在開玩笑吧?難道這樣的降落還不算粗暴?”
張新軍想了想,說:“如果你曾坐在一架17運輸機裏顛簸的椅子上,從低海拔穿越雷暴中心,每十秒就來一次一千英尺垂直下落,而且你周圍是四輛用鏈條固定的重型裝甲車,你隨時擔心其中一輛會掙破鎖鏈,撞透機身,帶著你一起飛出去,那今天的著陸就實在太平靜了。”
“可你究竟為什麼要那樣做呢?”喬雨睜大了雙眼。
“我也每天這樣問自己。”張新軍笑了一聲回答道。
島國的機場沒有什麼現代化的檢測設備,又黑又胖的海關人員,完全是用最原始的方法,對進出的乘客進行檢查,那種認真的勁兒,好像乘客都是恐怖分子似的。
機場內出入的多是亞洲的麵孔,可以分辨出他們是日本人台灣人,菲律賓和越南人,島國的海關人員,似乎對日本人特別恭敬,這使張新軍又想到了懸掛在機場外的島國國旗,它完全像是日本太陽旗的翻版,一產生這樣的聯想,立刻就想找一個地方開始嘔吐。
他和喬雨的衣服洗漱用具和其它必需品都帶在隨身的包裏。但他們不得不在領取行李處等待認領那個十八英寸長上了鎖的硬箱子。這是喬雨的東西。她拿起箱子,將它塞進自己的隨身行李中。
一輛提前通過網絡租下的轎車就停放在機場的車場,看上去這車很古老了,張新軍真有點擔心,這樣的車能不能正常的行駛,其實他最好的歸屬應該是博物館,但沒辦法,爭鋒島上就這樣一個汽車租賃公司,而且據說轎車也隻有5輛。
喬雨看了看所租汽車的標簽:“張新軍,你訂下的這輛福特混合動力車真的很有創意。沒準張新軍得花上一天時間才能讓它的速度提高到六十。張新軍會和你分享這種痛苦與羞辱感的。”
她在機場外麵的商店點了一杯特濃黑咖啡,張新軍買了一個巧克力屑炸麵包圈,在飛機上他們幾乎沒有吃什麼東西,現在兩人沒有急於開車,她們坐在轎車裏吃了起來。
張新軍吃的很快,吃完就開動了轎車,這破車果然開起來很慢,走出窄小的機場,滿眼都是綠油油的椰樹叢,一片熱帶的景象。遠處,山巒起伏,鬱鬱蔥蔥,灼人的熱氣陣陣襲來,讓人倒吸了一口熱氣。
喬雨還在吃著,她一麵看著窗外異國情調的景色,一麵撣撣手上的碎屑,將椅背盡量調向後,可車廂太緊湊了,她那一米七左右的的骨架還是要難受地彎曲著,最後,喬雨把腳搭在儀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