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知道是假的,但是,但是我們也要裝的像一點對吧,至少可以接吻吧。”
“可以啊,我還沒有這麼封建的。”
“真的嗎?太好了,那我們要不要預習一下。”張新軍有點激動的搓著手說。
“可以的,但你確定我不會咬你的舌頭嗎?”
張新軍愣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吻了。
張新軍他們坐的是一架小型噴氣式飛機,由於去島國的人很少,所以飛機上的旅客並不多,當飛機來到了遼闊而無垠的太平洋上空時,天空是蔚藍的,海水是蔚藍的,唯一的不同的色彩是夾在天空與海洋中間的白色的雲團,雲層凝滯著不動,就像是白玉雕刻似的,一路鋪排在天空上。
飛機好像穿行在白雲的玉雕留下的空隙裏,在飛機的運行中,可以看到雲層的緩慢向後退去的不同速度。遠處的昂首挺凶的雲團,安詳而高視闊步,像紳士一樣,倨傲地俯視著張新軍他們。而近一點的低矮的雲團,則是腳步匆匆地向他們的反方向退去,喬雨屏息著注視著天空中運動著的富有生命的雲彩,看著它們錯落有致地按照不同速度向後奔跑著,體味著一種變幻莫測的愜意。
飛機越飛越高,爬到了雲團之上,俯瞰著它們,那些雲團並不平坦,忽高忽底,中心的雲團,邊緣輪廓鮮明,而麇集在它們周圍的雲彩,就像散了的棉花一樣,抽出絲絲縷縷的棉絮,散落著毛茸茸的破碎的細絲。
在飛機上,始終是藍的單調的一望無際的太平洋的麵容。它平靜得像一塊天藍色的鏡片,鋪在機翼下,喬雨甚至覺得,它像一塊藍玻璃,覆蓋了整個大洋,那種連綿而一往無前的藍色,嬌嫩得讓人舍不得去觸摸一下。
在經過了很長時間的顛簸之後,飛機猛地落向了這個島國機場跑道,緊接著,它再次騰入空中,隨即更為猛烈地再度落下。恐怕連飛行員自己也懷疑他能否將這二十五噸重的噴氣式飛機控製在柏油路麵上了。
年輕的飛行員正在和暴風雨搏鬥,他選擇了比航空公司手冊上推薦的更為陡峭的飛行軌跡和更快的飛行速度,亂流衝擊著冷鋒前緣,使得飛機機翼不停地上下擺動。副駕已經向乘客們發出警告,告訴大家著陸將很顛簸,不會太舒適。
他說得沒錯。
起落架的後輪第二次接觸地麵,並將地麵牢牢抓住。這架單通道噴氣式飛機上有三十多位乘客。先前疾速而顛簸的飛行路線,已讓他們中的一部分抓緊了座椅扶手,嘴裏低聲禱告著,有些人甚至伸手去取椅背的嘔吐袋。直到輪閘和逆向推進器開始工作,飛機明顯減速,大部分乘客才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
飛機駛離跑道,向一處不大的航站樓滑行,張新軍這時才剛剛睡醒,完全沒有受到湍流來襲和顛簸著陸的影響,他身旁坐著的高挑黑發女子喬雨有些茫然地盯著窗外。
等飛機抵達下機通道口,飛行員關閉雙噴氣渦輪螺旋槳發動機後,張新軍才站起身,從頭頂上方取下自己和喬雨的行李,帶著她一起,和其他乘客沿著狹窄的過道緩緩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