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雅,你沒事吧?”海倫見她神色極度不好,不免關心問道。
韓千雅回了神,有些疲累的說:“我沒事,這幾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她說完便要進屋看母親。
海倫卻沒有走,遲疑著好像要說什麼,韓千雅奇怪的回望她:“還有事?”
海倫猶豫了一會,看見韓千雅心情那麼不好,隻好說:“沒什麼,我先回去了。”
韓千雅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這下不肯讓她走了,認真道:“究竟有什麼事?最好現在就告訴我。”
海倫很是為難,可被韓千雅這樣逼問,她不得不說:“宴會上,西少來找你,他沒看見你,他就問我要收回他送的禮物。”
韓千雅一驚,厲聲問:“你給他了?”
“沒有沒有,我當時就說禮物是你的,我不敢擅自做主,可西少他……他直接讓姬月去把禮物拿走了,他還說,還說送錯禮物了,讓你不要誤會。”海倫見韓千雅的情緒不好,所以才不想告訴她這件事那麼快,現在一說出來,韓千雅的臉都白了,她倏然捏緊拳頭,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這可嚇壞了海倫,她緊張道:“千雅,你還好嗎?”
“我沒事!”她這三個字分明是咬著牙一個一個蹦出來的。
海倫怎麼會沒看出她的異樣,還想說什麼,韓千雅驀然抬手指向門口:“你走。”她語氣已經很生硬。
海倫已經明白,這時候她最好是離開,跟她告辭,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下,客廳裏隻有韓千雅,她終於克製不住,憤怒的大叫嘶喊著:“啊——”狠狠的把茶幾上的一套茶具給掃翻到地上,這樣還不解氣,又抓起旁邊擺放的花瓶用力砸到牆壁上,客廳裏一片慘不忍睹的破碎聲音。
那些下人聽到聲音都不敢出來,誰都不想當炮灰。
韓千雅當真是氣急了,怒不可遏,熊熊烈火幾乎要把她的理智燒毀,江暖橙,這一切都是江暖橙的錯!她不會饒過江暖橙的,想和厲漠西順利舉行婚禮?見鬼去吧!
韓千雅好半會後平複了心情,她隱去那些狠戾,麵無表情的上樓,推開母親的臥室,坐到床邊。
她握住母親的手,韓夫人這時候幽幽的睜開眼睛,看見女兒,想笑,可是她太虛弱了,連一個笑容都沒有力氣扯開,隻能啞著嗓子發出極其細微的聲音:“千,千雅。”她是有抑鬱症,但是眼前這是她疼愛的女兒,她不喜歡見女兒不開心。
“媽,你醒了?”韓千雅小心翼翼拂開母親臉頰邊的發絲。
韓夫人微點頭,看著女兒的眼裏有淡淡的溫暖的光,韓千雅的五官大部分遺傳了父親,所以她看見女兒的時候總會想起那個她深愛的丈夫。
韓千雅握緊母親的手:“媽,你知道今晚推你的人是誰嗎?”
韓夫人剛才還平靜的雙目此刻有了波瀾,她應該是被剛才發生的事給嚇到了,她用力搖搖頭:“不……”她不清楚,她根本不知道後麵有人,所以是誰推她,她沒看見。
“媽,我告訴你是誰,但是你別激動。”韓千雅心一橫,即使知道現在虛弱的母親根本不能聽到這些,可是,她等不了了,她很心急,如果這次不成功,厲漠西一定會和江暖橙完婚!
在韓夫人疑惑的注視下,韓千雅沉聲說:“那個在後麵追趕你的女人,她是江家的人,就是那個江暖橙!推你的人也是她!他們江家的人太狠毒了,至今都不肯放過你!”
韓夫人一瞬間瞠目,眼裏翻滾起滔天駭浪,她明明很虛弱,此時卻大口大口的喘息,喉嚨裏發出模糊的聲音,手霎時間反握緊女兒的手。
是的,她很激動,江家這兩個字讓她眼底出現了懼意,江暖橙這個名字讓她無比激動,她著急的想說話,可是虛弱的她無法準確發出那些聲音。
韓千雅安撫著母親,讓她在床上躺好,她繼續說:“媽,你別激動,你也不要害怕,這麼多年了,江家早已不是當初的江家,他們無法再欺壓到你頭上,隻是那個江暖橙,她太惡毒了,連你都要下毒手,媽媽,這樣的人不能留,你說是不是?”
韓夫人無法平定心虛,她眼睛怔怔的望著女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在韓千雅說出江暖橙不能留的時候,她眼角劃出了眼淚。
韓千雅很是心頭的幫母親擦掉眼淚:“媽,我知道你心疼,可是你今天容忍她,難保以後她不會再來害你,她今天已經有所發覺,懷疑你在這裏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要先下手為強,媽,我不想我們今天辛辛苦苦拚來的一切都毀在她手裏,你絕對不能心軟!”
韓夫人聽著女兒這一字一句泣血的話,想到他們母女倆吃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苦頭才博得今天一點安逸,她確實不能讓這一刻的安逸被毀了。
她痛苦的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的那一刻,她點了頭。
韓千雅破涕為笑,母親點頭了,江暖橙,你等著吧,你這種卑賤的女人休想嫁進厲家!
她陰森森的笑了,如此,也不枉費她心狠親手將母親推下水!
厲漠西護著江暖橙坐進停在外麵的車,剛關上車門,從裏麵急急跑出來的葉旭騫用力敲打車窗,江暖橙一轉頭,就看見他有些狼狽的樣子,好好的衣服被扯開了不少,臉上好像還掛了彩。
厲漠西吩咐司機開車,江暖橙突然說:“不,等一等,麻煩開一下車窗。”她這才徹底回神,終於記起這位好損友。
“我就跟他說兩句話,拜托。”江暖橙這次放軟了語氣,懇求旁邊冷著臉的男人。
厲漠西居然準許了,但還是加了條件:“就兩句。”
江暖橙連連點頭,車窗終於降下,葉旭騫不滿的聲音蹦進來:“暖橙,你還真跟他走啊?他一看就不是好人!你快下車,後麵有個惡婆娘在追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