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聶祁才又看向風漠宸,眼含好奇之色道:“這大晚上的,你又是出來做什麼?難不成你死皮賴臉的留在煙京,是為了哪家小姐不成?”
聶祁雖然才道煙京不過兩三日,但是卻是收到了許多消息,茶館酒肆,煙花之地,無一不是在談論著煙京這些日子的最新八卦。其中以皇城裏有關於寂月流塵和他的小皇後之間的事跡最為引人注目,其次便是所謂夜凝國安郡王在百花盛宴結束後仍舊留在煙京一事了,許多人都暗暗猜測安郡王是為了什麼,有的人說安郡王此次留京是因為煙京有他心悅的姑娘,故而他才留在煙京,也有人說他是因為有什麼陰謀才留在煙京。不過眾說紛紜,聶祁也隻是隨意的聽一聽罷了。
“聶兄說笑了,漠宸若是真有心儀的女子,如今還會一個人出來瞎晃悠麼?”風漠宸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來,隨即轉頭看向皇宮的方向,神色有些無奈道:“留在煙京不過是想看看這即將變天的皇朝會是個什麼樣子,至於今晚之所以出來,也不過是因為睡不著罷了。”
風漠宸並沒有說實話,他留在煙京是因為玄機老人交代過,讓他好好保護汐玥,可是……話又說回來,這一連幾天他都見不到汐玥,就是想來一個夜探也無法得逞,誰讓寂月流塵防備的那麼嚴,鳳宮裏裏外外被包圍的水泄不通,以至於他完全沒有機會接近她。
“變天?漠宸不愧是皇室一族,總歸是知道的多!”聶祁聞言,立即搖了搖頭笑道:“可惜聶某是個朝堂之外,江湖之內的人,對這些個爭權奪勢,陰謀陽謀的絲毫不感興趣。”
風漠宸幽幽一笑,挑了挑風流的眉梢,一副我懂你的模樣,道:“聶兄又是為何來這裏?大晚上將自己包成這樣,莫不是要潛入皇宮做什麼壞事?”
聶祁聞言,不由得眼皮一跳,隨即立刻便他轉過頭去,不敢再注視風漠宸,而是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漠宸還不了解聶某麼?聶某就是想看看皇宮長什麼樣子罷了,故而便想著偷偷潛入瞧瞧。不過,這不還沒進去,就被你給發現了!”
“聶兄原是想見識見識皇宮啊!”風漠宸並沒有懷疑聶祁的話,畢竟聶祁是個建造家,有這樣的好奇心並不奇怪。隻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風漠宸便不以為意又道:“不過聶兄與寂月流塵是故交,若是光明正大的去拜訪他,是不是不用偷偷潛入皇宮就可以仔細研究皇宮的布局構造呢?”
“這個辦法……誒?這個辦法可行啊!”聶祁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便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他之前是因為太怕寂月流塵發現他的意圖,故而才不敢光明正大的入住皇宮,可是經過風漠宸的這一個提醒,他突然變想到了,他可以先入住皇宮,然後趁寂月流塵上早朝的時候,去鳳宮周圍逛逛,指不定就可以遇著他想遇到的人了?
風漠宸笑了笑,道:“明日聶兄與我一同進宮罷!”
“好。”聶祁興高采烈的點了點頭,心裏盤算著趕緊履行了這個承諾,他就得逃的遠遠地了,畢竟寂月流塵那廝……可不是好惹的!
翌日一早,汐玥梳洗打扮,將連翹與淼淼留在鳳宮照看小呆,一番動作之後便已經踏上了前去琉璃學堂的路上。不到一會兒,便到了琉璃學堂,在眾人畏懼的目光中,她領著胭脂和一一朝著學堂走去。到了座位上以後,她一如既往心不在焉,除了寂月流星那家夥屁顛屁顛的跑來與她說話以外,基本上是沒有人找她的。
不得不說,自從她送了千紙鶴給寂月流星後,那家夥對她的態度就徹底來了一個大反轉。就連上一次寂月流鳴因為她被寂月流塵刺傷,他也未曾提起半個字。雖然與她說話的時候態度依然是別扭傲嬌的,但是總的來說卻是處處護著她。因為有寂月流星在的緣故,尹飛雪和尹飛菲也沒有找她麻煩,尹宿蔚一如既往待她冰冷淡漠,一切都有序的進行著,生活看起來也是十分平靜。
一上午倒也是相安無事,到了將近午膳時候,琉璃學堂下學了,汐玥便回到宮中,前往寂月流塵的龍殿準備用膳。一直到龍殿,汐玥便由著寂然引領,直到見著寂月流塵。
然而,這一次屋子裏除了寂月流塵之外,還有一個陌生的身影與他在對弈棋局。那是一個汐玥不曾見過的男子,他生的眉目俊朗,狂傲不羈的立體五官帶著一縷異域風情,黃褐色的青絲隨意的披在肩頭,一身墨色錦衣,衣上繡有祥雲翻滾,襯得他身姿挺拔,強勁有力。他的膚色是麥色的,不如寂月流塵那般白皙透亮,卻自有一番野性之美,不得不說眼前這個男子的模樣是那種讓人見一次便難以忘卻的俊美。
寂月流塵就坐在那個男子的對麵,手執白棋,今日他穿著一襲如雪的白衣,一如既往的飄然若仙,冷清淡漠的俊顏無悲無喜,不過與那男子一黑一白的衣著,並不顯得衝突,反而看起來倒像是故交一般,氣氛十分和諧。
就在汐玥打量著那個墨色錦衣的男子時,那男子也一臉深思的瞧著她。聶祁沒想到,他原本隻是抱著嚐試一下的心態才與寂月流塵一同下棋的,沒想到他運氣那麼好,竟是直接就見到了汐玥。眼前的女子生的精致漂亮,看起來也隻有十二三歲的模樣一襲淡紫色的衣裙穿在她身上不僅沒有意料中的庸俗,反而越發顯得她高貴典雅,連帶著模樣也看起來成熟了許了。毫無疑問,眼前的女子除了天啟皇朝的小皇後尹汐玥以外,估計是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汐玥隻是看了一眼聶祁便不再看他,緊接著她朝著寂月流塵微微一笑,道:“臣妾不知皇上今日有客,竟是擾了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