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爸想想,沒有跟鄭雷爭,一彎腰對雷媽說道:“趕緊上來吧。”
雷媽也是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鄭雷不停吐血的那一幕,她也實實在在的看在一眼裏,如今她哪裏肯讓自己的老伴來背她?
“你個死老頭子,背我幹什麼?沒看到雷娃子受傷了嗎?背著他去。”雷媽斥道。
鄭雷一聽,連忙說道:“媽,別推辭了,趕緊讓我爸背上你,咱們趕緊離開這裏,說不定過一會他們就又來人了。”說罷不等老媽繼續說話,輕輕一拍球球的頭說道:“球球,咱們走!”
雷媽的喊聲在背後響起,鄭雷已經離開了幾米遠,老兩口見狀隻好跑著跟了上去,周圍一群狗至少有三四百隻一起圍著他們走著,很有一副保駕護航的樣子。
遠處的事物,鄭雷已經看不清楚,唯一能看清楚的,就隻剩下了走在自己身前的球球,那一抹白影,在最絕望的時候,給了他莫大的鼓舞,讓他沒有倒下,讓他繼續的朝前走著,讓他堅信自己能把父母帶離險境。
在一座深山裏,寂靜的讓人感覺這裏甚至不是真實的世界。一襲白影靜靜的坐在山洞前麵的一塊石頭上麵,這是一個女孩,這是一張清純與妖媚並存的臉龐,這是一張純然天成不施粉黛的素顏,這,是胡小婉。
“哥哥,小婉在這裏等了好久了,難道你不要小婉了麼?”胡小婉撅著小嘴說道,突然間,她感覺心頭一陣刺痛,一雙玉手不由自主的捂住胸口,心痛,讓她彎下了腰。
許久,胡小婉拍拍胸口,心中還氤氳著那若有若無的疼痛。她眨著大眼睛疑惑的自言自語道:“為什麼會這麼痛?這是心痛麼?為什麼我會心痛?”胡小婉歪著腦袋想了片刻,忽然猛地坐直了身子,雙眼瞪圓,看著山下說道:“是哥哥遇到危險了嗎?”
焦急的神色,頓時浮現在她的臉上,她轉頭看看山洞中,對著空蕩蕩的山洞說道:“奶奶,你去了哪裏了?小婉的心突然好痛,想是哥哥遇到了危險,我就不在這裏等你啦,小婉走了!”說罷,胡小婉拔足狂奔向山下。
同一時間,在一座和胡小婉身邊一模一樣的山裏,這裏的一切,都與胡小婉的周圍一模一樣,石頭的位置,山洞的大小,周遭的樹木,遍地的花草,一切,都與胡小婉所在的地方一樣,但是,這裏看上去卻顯得更加的真實。
山洞中,一個中年女人閉著眼睛靜靜的坐在一張石床上,突然,她似乎心有所感,猛地睜開眼睛,眼神中盡是疑惑的神色,輕輕抬起右手,一陣掐算,然後大吃一驚,猛地站起來,急匆匆的走出山洞。
還是這個時間,一個中年男人正急匆匆的在西安市裏狂奔著,他的身上貼著兩張符籙,沒有人能看到正在飛速奔跑的他,他的速度,比汽車還快,狂奔中,他的右手也不閑著,飛速的掐算著,掐算一陣,他的臉上擔憂之色更濃,口中暗自說道:“希望能跟得上吧!”說罷,再加一口氣,加速朝前跑去。
此時的鄭雷在球球的指引之下,正步履蹣跚的走著,身後是一直不停嘮叨的老媽,他已經沒有力氣繼續說話了,雙腿的交錯,都是一種本能,走動中,他悄悄拉開隻剩下了前麵一麵的外套,看看貼在心口的那張黃巾力士符,雖然看不清,但他也能看得到那黃帛之上的符文已經暗淡的快要看不見。
突然,鄭雷聽到球球對著前方狂吠著,他連忙停下腳步,手中緊緊的抓住攢心釘,他此刻本就已經強弩之末,自己隻是強行吊著一口氣,才沒有倒下,眼下聽到球球的狂叫,他的眼中頓時閃出一絲帶著死灰複燃的光亮。
模糊中,鄭雷看到前麵百米開外有六個模糊的人影,他使勁的搖搖頭,張開手臂說道:“爸媽,你們小心點,跟在這群狗的中間不要過來,兒子擋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