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沒了……
怎麼會這樣,我的孩子沒了,這一切都不是夢啊~ 沒有在聽到其他人的說話聲,是我的錯覺麼?我抬頭望向林嘯、望向藍以銘,他們怎麼都隻是動嘴不出聲啊?我茫然的看著眼前五彩的世界、許是累了。我這樣安慰自己,不理會兩個男人開開合合的嘴巴兀自躺倒休息。
噩夢繼續,我似乎看到寶寶張著血盆大口想要將我吞入腹中。寶寶好像在控訴我為什麼沒有保護好他,讓他還未來得及在人世間走一遭就回到冰冷毫無生氣的地府。我大聲告訴寶寶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要留下他。可是寶寶不理會我的解釋,寶寶瘋狂向我奔來,平日裏可愛的笑臉也變成了令人憎惡害怕的模樣。
被噩夢驚醒,窗外的陽光仍舊盡職盡責的照射進來。這是我最漫長的一天,剛剛下午四點鍾,睡意毫無。不,確切的說是我不敢入睡了。我害怕再夢見寶寶,我不知道要怎樣解釋他的流失。終其原因也是我的責任。雙臂抱住膝蓋,機械的打開電視機。可是,我沒有聽到聲音……不好的預感襲擊我,我將電視聲音調至最大化。
沒有聲音!不夠,電視應該壞了!我慌亂的下床打開電腦將所有可以播放聲音的東西統統調了出來,音量調至最高。沒有聲音!沒有!這是對我的懲罰麼?懲罰我拋棄了自己的骨肉?
我呆呆的坐在床榻上,屋內已經達到噪音級別,我絲毫不覺。直到藍以銘他們兩個趕回家在鄰居反感吵鬧的聲音中開門、關掉所有發聲的電器。林嘯做著道歉的角色跟鄰居們討饒,平日裏看大娘們和顏悅色的,一個個都不是好惹的。牙尖嘴利、口吐蓮花的數落我們,各種教養、教育也都掛在嘴邊。一直以為罵人不吐髒字的是年輕人最拿手,今日才發現我們都還年輕。
“子魚”藍以銘開開合合的嘴巴裏沒發出任何聲音,我知道,這是我的原因。我搖頭,雙手捂住耳朵欺騙自己是因為耳朵捂住了才聽不到的。心裏明白得很,可是我仍舊不願接受現實。
“以銘,不要跟我說話。”我乞求著帶著哭泣聲,“求求你,不要說了。”我聽不到、聽不到、聽不到……
藍以銘卻不明白我的感受,硬是要拉下我的雙手要我正視著他聽他說話。我拚命地搖頭,拚命的掙紮,我就是不要再看到人張嘴,我就是要逃避!藍以銘卻硬生生扶正我的身子,我看著他的嘴巴開開合合,死活讀不懂他想要說什麼。該怎麼辦,我不會唇語,更不想藍以銘擔心。我該怎麼辦?
藍以銘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他繼續張合嘴巴跟我說話。根據他隨即離開的動作我明白那是讓我等會兒他的意思。我看著他走出裏屋消失在我的視野內,心情堪比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