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腦子全都是藍以銘要打掉孩子的念頭,這怎麼可以,腹內的小生命還沒有來到世上就要被父母扼殺。我輕緩的撫摸自己小腹處,那裏麵有流著我們共同血液的孩子在成長,待到十個月之後就可以來到人世間與父母共享歡樂。曾經不止一次希冀自己可以有個寶寶,時下卻因為自己的原因去選擇結果他,是否有些殘忍?
我待在藍以銘懷抱中紋絲不動,任誰都看得出來我是在鬧別扭。藍以銘口幹舌燥的跟我耳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都替他渴得慌。“你就那麼不想要這個孩子?”我打斷藍以銘的勸說詞慍怒的問他。
小片刻的空白,藍以銘柔聲否認。“子魚,你聽我說。”藍以銘找急忙慌的跟在我身後解釋。
我掙脫了他的束縛走入屋內收拾行裝,離家出走已經不是一兩次了,我無所謂再故技重施一次。反正多一次與少一次沒什麼差別~ 我慍怒的不帶有好氣兒的收拾著衣物,也不管東西是否有疊好,直接往箱子內一扔了事兒。不就是容不得這個孩子麼,我帶著他走還不成麼!
賭氣的後果很傷人,無論是有無過錯的一方。藍以銘沒再阻攔我,他累了,他倦了,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光是追逐眼前鬧別扭的女人就用掉了一多半。藍以銘安靜的站在房間門口穩如泰山,他隻靜靜的站在那裏堵截出口,安靜的等待心愛女人平心靜氣。因為藍以銘知道意氣用事是眼前女人的家常便飯。
“讓我出去。”我提著箱子停在藍以銘麵前,“你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麼,我帶她走就得了。你去找子蕪,那個才是你的孩子、你的夫人!”生氣中的我口不擇言,根本就忘記了衛子蕪和羅非這檔子事兒。我看到藍以銘瞬間垮下來的俊顏,微有醒悟。
可是藍以銘不在阻止我‘離家出走’,他讓開道路憤怒的說道:“走吧!我不攔你!”
傷心,仿佛心髒部位被人穿透般疼痛。我終是不再鬧了,一隻手揪著心口處的衣服越加用力,仿佛要將那裏的缺口堵上。我蹲下身子眼神空洞的望著地麵,大腦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這樣靜靜的蹲在那裏一動不動,四周也成灰白色,似乎一下子我的世界就單單剩下了我自己一個人。孤單、寂寞、無助的感覺瞬間全部襲來,就像海水般不斷地吞沒我,慢慢的我呼吸困難。就在海水即將淹沒我頭頂的時候,藍以銘站在遠方海岸向我招手,他似乎在跟我道別。
不,我不要!我不要你的道別,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拚命地掙紮,大口大口的海水盡數吞入窩腹。上到岸邊我跑向藍以銘,看到他臉上掛著陰謀得逞的笑容,我方察覺到小腹的疼痛。雙腿處出現了紅色液體……
噩夢纏身,醒來我看到藍以銘坐在我床邊照料著我。他的模樣是那樣的焦急,我猛然間坐起身子查看自己身下,還好隻是個夢。
“以銘,我們先不要告訴她孩子沒了的事情。”人未到聲先到,林嘯大嗓門的喊著走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