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蹊見銀杏不發一言,說道:“寄人籬下的日子實在是不好過,這樣吧,咱們住客棧去。”

銀杏猶豫的說道:“可是……”

桃蹊想了想問道:“可是銀兩不夠?這確實是個棘手的事,不過,我有法子,你先收拾東西,一會我回來,我們便走。”

銀杏呆呆的看著桃蹊不知改如何開口,她還要和風紀學武呢,就這麼走了不太好吧?思及此,待桃蹊走後,銀杏向著閔昊的寢室跑去,與風紀說了此事,然後匆匆忙忙的回到桃蹊的房間收拾行裝。

桃蹊想著此刻她已經與外祖母恩斷義絕,且無以為生,銀子又不多了,隻要向旁人暫借了,想來想去也隻想到閔昊和君延,但閔昊受了傷,甄麗不讓她靠近,眼下隻能向君延借了。

桃蹊向著往生堂走,剛剛到門口就見除了金衛,還有一女子站在門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桃蹊笑了。加快步伐走了過去,指著劉珂喊道:“你怎麼回事?君延剛剛故去至親之人你居然打扮的如此明豔,滿頭珠翠,你是不是很開心?”

劉珂臉色大變,她確實精心打扮了一番,之前在桃蹊的房前受了刺激,想著那婚書的事情,於是鬼使神差的在頭上插了許許多多的簪子,此刻被桃蹊這麼一叫喚,才驚覺不對勁。她怎麼會做出如此丟人現眼的事情?

劉珂慌忙的將頭上的發簪一根根拔了下來,慌慌張張的走了,許是去換裝了。

看著劉珂離去的背影,桃蹊有些不解,這個劉珂再怎麼說也是本土族的人,不管死的是不是李華族長,在這往生堂裏居然敢打扮的如此明豔,若說沒有古怪她是不相信的。

門前的金衛倒沒有阻攔她,桃蹊很順利的走到了往生堂,她剛剛進入往生堂,君延便說道:“劉珂回去想必是會被罰了,族長喪期,所有本土族女子不得插珠翠。”

桃蹊略略吃驚,剛她就覺得古怪了,原來是君延幹的,“你什麼時候做的?用的什麼詭計?”

君延咳了兩聲,“詭計?若不是你之前捉弄於她,我又怎麼會出手,你以為劉珂是什麼樣的人?她看見盤子空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先下手為強,我幫你教訓教訓她。”

桃蹊的眼睛動了動,壓低聲音說道:“你這蠱術很厲害啊?是怎麼樣神不知鬼不覺的下的?莫非是——美男計?”

君延有些尷尬,“我不過是摸了摸她的頭發罷了。”

桃蹊“哦”了一聲,調笑道:“你們白蠱族的發髻那麼高,你可沒看見,她頭上插滿了簪子、步搖、釵子之類的,都可以開過頭飾店了。”

君延被桃蹊這話給逗樂了,笑道:“是嗎?我沒看見,真是可惜了。”

桃蹊進入了正題,“能不能借我點銀子?”

君延從衣服上解下了一個瓷瓶,道:“我沒有銀子,不過這個蠱瓶你可以賣不少銀子。”

桃蹊接過,晃了晃瓶子,問道:“裏麵是什麼蠱啊?這麼值錢?”

“延年益壽之五,並不是蠱蟲,可以當做補品。”

桃蹊不信的看著手中的瓷瓶,“這麼值錢?可是你們白蠱族不是人人都會煉蠱嗎?”

君延古怪的看了看桃蹊,“難道你沒有讀過《五族風俗》?我們白蠱族並不是人人都會煉蠱的,你之前沒有發現白蠱族有些族民的身上是沒有係蠱瓶的,他們就是不會煉蠱的人。而這些蠱隻有我們白蠱族的族長以及長老才能煉製。”

桃蹊這才想起,那日在族長府邸分辯,四周的白蠱族族民身上確實沒有係蠱瓶。

桃蹊點了點頭,道:“那多謝你了,我把這蠱瓶賣了,住客棧的錢也就有了。還有,謝謝你幫我教訓劉珂。”

君延剛剛並未問桃蹊為何事要錢,此刻聽到桃蹊的言語,立刻叫道:“慢走。”

桃蹊離開的步子一頓,不解的看著君延。

君延帶著央求的語氣說道:“能不能等我跪禮完了再走?”

桃蹊這才想起君延若是再跪七天,那這七天二十一頓飯就沒有人送了,就算送了他也不能吃,確實是個麻煩事。

所謂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桃蹊覺得反正住也住了一兩天了,腆著臉再多住幾天也無妨。於是一拍肚子,爽快的答應了。

剛剛答應,桃蹊便想到劉珂,道:“不對呀,你應該可以找劉珂幫忙的,她那麼喜歡你。”

君延想不到桃蹊會說這種話,一時語塞,“她喜歡我是真,但我不喜歡她。且她守不了秘密,若真讓她送飯,想必我和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