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蹊原來以為來人是銀杏,哪知卻是閔昊。

閔昊默不作聲,看著擺在桌子上的菜肴,道:“你這不是拿給君延吃的嗎?”

桃蹊微一抬頭,得意的說道:“他說不吃的啊,那當然就我自己吃了。”

桃蹊見閔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桌子上的菜,立刻雙手圍著,一臉防備,“這些菜通通都是我的,你沒有份!”

閔昊道:“君延幾天沒有吃飯了,你不打算留點給他?”

桃蹊眼睛滴溜溜的轉啊轉,忽然說出一句讓閔昊不知該如何應答的話,“你該不會喜歡君延吧?這麼關心他?”

閔昊一聲語塞,他既不能承認自己喜歡君延,也不能說出真正想說的的話,於是歎口氣,道:“真是個傻丫頭,我大哥,你以後看見他必須離得遠遠的,知道嗎?”

桃蹊想起在往生堂看見的那個男子頓時覺得不寒而栗,那男子給人一種陰沉黑暗的感覺,桃蹊立刻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閔昊坐到了桌子旁,一手支頤看著桃蹊,“這麼多菜你一個人吃的玩嗎?”

桃蹊道:“殿下可吃了晚飯?這曼曼煮的菜肴很是可口,但不知為何我們素日裏的三餐卻不是她做的,和曼曼的手藝比起來差遠了。”

閔昊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突然放鬆,“你說的不錯,聞味道就聞出來了,確實很不錯。”

桃蹊拿起筷子遞給閔昊,“殿下要不嚐嚐?”

閔昊接過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細細咀嚼。吞咽下去後,閔昊又夾了第二塊。桃蹊見此盛了一碗飯給閔昊,“看來殿下是沒有吃晚膳了,機會難得,那我們就一起吃吧。”

桃蹊大口大口的扒著飯吃著菜,沒有注意到閔昊看她的眼神帶著笑意。

飽餐一頓之後,桃蹊這想起銀杏不再房內,四處查看了一下,想起白日裏她的哭訴,有些擔憂。

桃蹊問道:“我聽聞今天大皇子要砍了銀杏的手?”

閔昊一默,似乎在想如何說詞。

桃蹊靜靜等著。閔昊說道:“確有這麼一回事,我這位皇兄,對於地位階級非常分明,伺候他的侍女必須是白蠱族或者本土族出生。”

聽到這話,桃蹊心生不滿,“難不成這白蠱族和本土族的少女端上的茶水就好喝些?鋪的床就格外舒適些?”

閔昊不發一言,良久說道:“我們是黑澤第一代女君的後代,而第一代女君可以說是外土族的族人,但是,各個名族的人似乎都忘了這一點,以為自己的身份最珍貴,其實,我們,都一樣。”

桃蹊聽到閔昊這樣說,不覺對他有些好感,雖說閔昊是皇子,但是是唯一一個看得清的人。

銀杏不見了,桃蹊和閔昊說道:“殿下可知這大皇子會不會把我的婢女劫走了?”

閔昊蹙了蹙眉,撮口一嘯,頓時屋簷上飛下一人,這人並沒有帶著麵具,但眼睛的地方有股黑霧遮住了,讓桃蹊看不清臉。

眼睛是識別一個人最重要的部位,但這男子眼前的這股濃霧似乎有了生機一般,桃蹊幾次想要看清楚,這黑霧總能遮擋住這人的眼睛。

閔昊道:“那叫銀杏的丫頭你可見到去哪裏了?”

那黑霧遮眼的男子聲音洪亮,回答:“屬下見她向著郭山去了,聽她口中喃喃自語,說是風紀要她去的。”

桃蹊轉頭看著閔昊,閔昊讓那男子退下,一轉頭便瞧見桃蹊在他身上打量的目光,似乎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你為何這樣看著本皇子?”

“我記得你曾經夜入女子閨房,你的侍衛把我的侍女叫去山上做什麼?該不會是夜黑風高打算做些什麼偷香竊玉的事情吧?”

閔昊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聽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

桃蹊不禁有些惱怒,“你笑什麼!”

閔昊回道:“我的侍衛不可能看上你的丫頭的。”

“為什麼?”桃蹊見閔昊說的斬釘截鐵,不由得好奇。

閔昊說道:“黑澤國有令,居於靈州皇族境內的男女皆不可與外土族男女通婚。”

桃蹊冷笑一聲,“說的天下女子都想嫁給你們皇族似的。”

“郭山在哪裏?”